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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在工廠中做工。那麼一家衣食無憂,有二人在工廠做工,那麼一家便可小康,有三人在工廠做工,那麼這家祖先就得到豐厚的祭祀。所謂“五口之家,一人得業,則衣食無憂矣,二人得業,則小康可至矣,三人得業,則饗食有牲矣。”

崔與之也贊同這個觀點,他說:“家有恆產,則民力不窮,民力不窮,則老能有所養,幼能有所教,有養有教,則孝忠之心備矣。自古以來,未嘗聞既孝且忠有為亂,故天下大治矣。”

這段對話,如同晨鐘暮鼓般敲擊在真德秀心頭,讓他覺得眼前霍然開朗,他學習理學多年所未能通會的地方,彷彿開始出現一絲亮光。崔與之、耶律楚材的觀點還顯得有些碎散,但若能與理學融貫,真德秀覺得,自己一直以來與天子爭執的事情,似乎並非不可調和。

見二人都有所感觸,孟希聲也不多說,只是瞧著遠方。在東邊,隨著黎明地到來,一縷硃紅的陽光噴湧出來,象是利箭般射開天幕,照在這運河之上。

“徐州到了。”許久之後,隨著汽笛地鳴聲,孟希聲自言自語。

這座城市與楚州、臨安都不同相,這是一座純工業城市,到處可以看到煙囪,這裡的人習慣了機器的轟鳴聲,因為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很大,透著一股豪放大氣與自信。才抵達此處,真德秀便注意到這一點,與楚州那些唯唯喏喏的百姓不同,這裡的百姓來去雖是匆忙,但都昂挺胸,便是行禮也如同士子行禮那樣帶著一種自信。

“哈,李之政,見著那裡了麼,猜猜那是何處?”

運河邊上有一處被圍牆圍著的建築,牆頭伸展出來的紅花綠葉,讓人看了就覺得心中歡喜。李仕民見了脫口而出:“初等學堂!”

他到過流求,見過初等學堂,知道都是這種風格,故此能一眼認出來。孟希聲笑道:“正是,如今淮北每座縣治之所,都有這般初等學堂,學堂裡的教材是我自流求送來地,故此知之甚詳對了,對了,我今得學堂中國文科裡有朱晦庵的一詩,我很是歡喜,裡面那句問渠哪能清如許,唯有源頭活水來,當真是妙語!”

“朱子之詩進了國文科教材?”李仕民又驚又喜。

“正是,官家對這詩很是歡喜,當初我跟著官家讀書,官家曾道,只這一句,便可見朱晦庵並非迂人呢。”

李仕民還罷了,真德秀卻是啞然,孟希聲分明是藉著這初等學堂之事反駁昨日李仕民所說的,楚州人文之勝過徐州。只是官家向來不喜晦庵學說,卻喜他的一詩,不免有些本末倒置了可是這流求教材是官家欽定的,他不喜晦庵,為何又要收納晦庵之詩?

“這初等學堂有多少人?”真德秀問道。

“這個晚輩就不知道了,不過晚輩記得自流求送來的教材套數,一共是八千八百套,一般會留百分之十的餘地,八千孩童在此蒙吧。”孟希聲道:“不過這是整個淮北之數,只是徐州,晚輩估計約是三到四千,京東也有五千,全部加起來應該是一萬三四千人。”孟希聲說出一個讓真德秀默然無語的數氣,然後又道:“這只是這兩年入學的,晚輩前些時日了九月新入學地教材來,這次徑直了兩萬套,料想僅淮北一地入學地便要過二萬了。”

這是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歷代皇朝,雖設有官學,可是能入學微乎其微,多數要靠私塾蒙,而私塾先生良莠不齊,常有誤人子弟。真德秀猶豫許久之後道:“這是天子旨意吧,還有……這錢鈔自何而出?”

“自然是官出,天子給流求制策中有言,國之大事,唯教化與民生,民生關係當今,教化卻是千秋萬代,官府支出之中,教化之費當在諸費之,若非如此,便是官府失職。”孟希聲道:“每年歲末制定來年預算之時,總得量入為出,這出中大頭,便是教化。如今淮北百廢待興,用錢之處甚多,故此暫時教化費用還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