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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玉喜哥,你說得是,若是咱們這左近鄉親倒還罷了,他一外地人將咱們十里八鄉最好的一朵花兒摘了。只算是咱們沒本事!”一個年青人也如同他一般:“搶親,搶親!”

附近交通不便山民窮苦,確實有搶親之俗。聽得那年青人這般說來,劉玉喜罵了一聲:“便搶了,大虎,你去替我招呼人來,待花轎出來咱們便動手!”

他水性附近最為出眾,放排時沒少照顧鄰里,故此在年青人中頗有威信,聽得他話,那年青人立刻滿臉紅光地衝了過去。也用不著到處尋人,倒有大半都聚著看熱鬧,故此僅僅片刻之間,便有二十餘號青壯都攏了過來。

這些人一靠近,看熱鬧的立刻明白要生什麼事情,都開始起鬨。鄭家四兄弟聞聲出來,剛要攔著劉玉喜說話,卻被他一把推開。

“今日皇帝老子地面子我也不給!”劉玉喜面色猙獰,臉上不停地**著:“和你們沒得干係。花轎出門,秀兒便不是你鄭家人了,你們只管看熱鬧便是!”

“玉喜哥,平日裡咱們有交情歸交情,但你捫著心問問,我們鄭家、我們姐姐有沒有對不住你玉喜哥的地方?”鄭家四兄弟中的老小伶牙俐齒,跟著諸位哥哥後邊:“你這般一鬧,便是把我姐姐搶了回去,你能讓我姐穿上綾羅綢緞麼?你能讓我姐有丫環婆子使喚麼?你能讓我姐有洋貨用麼?”

劉玉喜聞言一怔。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咱們這破地方兒。除了放排,便只有山溝溝裡的那幾分地。玉喜哥你連那幾分地都沒有,就是我家不用你的彩禮,你養得活我姐麼,你除了放排還能做甚?咱們這左近哪年不因放排死上十個人,你放排有個意外,讓我姐姐守寡麼?”鄭家老三也道:“諸位大哥兄弟,玉喜哥瞎胡鬧,你們也跟著他胡鬧?”

跟著劉玉喜地人都有幾分尷尬,鄭家兄弟的質疑眾人都聽得清楚,這確確實實是正理。附近鄉民以放排為生,家裡都是窮得叮噹響兒,誰家有閨女不希望能嫁出這破山溝,免得害了女兒一輩子。便是劉玉喜自己,此時也只覺得胸中堵悶,恨不得大吼一聲。

最終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頂花轎,將與他青梅竹馬多年的女子抬走。他隱約聽得花轎中秀兒的哭聲,但卻只能看著,他不能讓秀兒過得舒坦些,便只能看著。

聽得吹吹打打地鎖吶聲漸行漸遠,劉玉喜再也受不住,飛快地跑到大江之邊,只穿了件犢鼻褲,一個跟頭便衝進水中。當他自江中浮起來的時候,面上全是溼溼的,也不知是淚還是江水。

放排艱險,十之便是險在礁石之上,村子窮困,眾多青壯娶不到媳婦,十之也是因為這江水湍急。

他鳧在水中,呆呆地看著浪花,心中千念百轉,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自江中游上岸。

沒有抹乾身子,他便這般光著膀子闖進了黃里正的家裡:“黃九叔,那些臨安來的人呢,帶我去尋他們!”

炎黃二年九月,秋已經深了,趙與莒如同往常一樣,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今天送來地報紙在《大宋時代週刊》最新一期頭版中放出一個重大的訊息:困擾長江航運多年的三峽段已經開始爆破除礁,預計能在入冬之前,基本除去影響普通船隻航行地明礁,至於暗礁,若是來不及地話,將在天氣轉暖之後再徹底除之。

與文章相配地還有一幅文瞳製做的板畫,板畫中一個青年男子目光冷竣堅毅,頭頂著不透水地桐油木箱,在三峽的驚濤駭浪裡奮力搏擊。經過這年餘的努力與探索,文瞳的板畫水準又有所突破,趙與莒看著這幅板畫時,覺得這個青年男子的目光除了冷竣堅毅之外,面上地線條與眉頭的曲線,還使得他有些瘋狂與絕望。

他並不知道這個青年背後的事情,卻仍然盯著這幅畫許久,乃至忘了吃東西。耿婉低低催了兩句,他都未曾覺,還是正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