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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趙與莒卻依舊是那副模樣,他領著與芮,又向史彌遠深施一禮,一言不地退出了書房。

片刻之後,余天錫匆匆趕回書房,卻見史彌遠拿著趙與莒寫的那張紙,仍在反覆察看。見他進來,史彌遠露出一絲笑容,感慨道:“天命,此乃天命!”

“恭喜相公!”余天錫向史彌遠行禮道。

趙與莒寫在字上的是這四個字,這四字原是《孝經註疏》序之第一句,乃唐玄宗李隆基為《孝經》所書,故此第一個字便是“朕”。趙與莒先前說他們兄弟二人一個在看《孝經註疏》,一個在看《論語》,趙與芮寫的便是《論語》中語,而他自家寫的來自《孝經註疏》,這原本不算稀奇。可趙與莒一寫便是玄宗皇帝之語,是這個唯有皇帝才能自稱的“朕”字,不能不說是天命了。

史彌遠深信一點,那便是趙與莒兄弟根本不可能知曉自己找他們來的用意,故此他們方才一舉一動,都不可能別有含意,趙與莒寫下這“朕聞上古”四字,也必然是巧合,或說是天意。

“這幾個字寫得倒是字如其人,端端正正,雖不出彩,卻也無甚過錯。”余天錫見史彌遠顯得極歡喜的模樣,便又湊趣地評道。年少喪父,自小當家,果然沉穩,如此我就放心了。”史彌遠知道他言下所知,捻鬚笑道:“純父,你果然好眼力。”

史彌遠已經年近六旬,他雖是貪權,卻也知道這權柄不可能帶到墳墓之中去。他最怕地便是如今的沂王世子那般急性子的王子,若是甫一登基便要收權親政,誓必與他衝突。故此,趙與莒看似有些木訥,在他眼中卻是有耐性,這對他來說,是個極好的品質了。

“還是相公有福才對。”余天錫哈哈一笑。

“只是聽聞此子喜好奇技淫巧之物,愛看些雜書……”史彌遠略一沉吟,忽然又是一笑:“這也是好事,臺諫處想來鬧不起什麼風浪,只須日後不再沉迷便可。”

“相公所言極是。”余天錫點頭稱是道,趙與莒早年喜歡磨坊水壩之事,他們都有耳聞,不過在二人看來,這算不得什麼大事,況且這數年間再未聽聞有這等事情了。至於御史臺諫處,都是史彌遠一黨,即便是有一二大臣不開眼的,史彌遠也可以指使黨羽群起攻之,讓他自顧不暇。

“純父,依你之意,當如何安置此子?”

他們重點考查的,實際上是趙與莒,趙與芮不過附帶罷了。故此,史彌遠對余天錫說話時,只是說趙與莒一人。“先安置於行在,擇機薦與聖上和皇后。”余天錫目光閃動,他知道史彌遠想的絕不是如此簡單,但是在史彌遠面前,他不想將自己表露得太過聰明。

“純父之言雖是穩妥,卻有一處不當。”史彌遠微微一笑:“明日純父便將他二人送回山陰。”

余天錫吃了一驚,他原本以為史彌遠已是屬意於趙與莒,卻沒料想他竟然還是要將趙與莒送回山陰去!( )

九十六、卿乃佳人總多情

方有財站在碼頭上,有些焦急地向船頭看了看。

自從他作為淡水鎮公所大管家的身份被確定之後,除了趙與莒親自來到流求外,幾乎不再到碼頭迎接誰。他家眷也盡數送到了淡水,加之淡水這兩年來擴張到了極限,這讓他突然之間鬆懈下來,整日便想著含飴弄孫。

他不怎麼管事,卻又捨不得這個大管家的位置與優遇,這多少讓義學少年們不恥。故此這兩年來,他與義學少年的關係越僵了,雖說倒不曾壞了淡水之事,只不過爭吵總是免不了的。

正是因此,他對來自6上趙與莒的指令極為敏感,他深知一點,若趙與莒覺得他做得過了,只需一個紙條,便可讓他如今的權位煙消雲散。故此,當得知此次來的船上升了代表楊妙真的紅纓梨花槍旗,他雖說有些不情願,還是來到了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