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男子身體微微緊繃,卻沒有任何過激反應,嘴巴就像是被縫在了一起一樣,始終沒有吐出過一個字。
「除非是一些腦子不正常的傢伙,否則再厲害的人,在面對死亡時,都很難保持絕對的鎮定。」溫亦謙靜靜看著眼前這人,不疾不徐道,「從你的反應來看,你好像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他用槍口,輕輕敲了敲對方的腦門,「這麼看來,想從你嘴裡問出點什麼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精瘦男子依然冷酷。
「還真是個酷蓋。」溫亦謙撇了撇嘴,站起身來。
「找個地方埋了吧。」
他對著光頭男子吩咐了一句之後,伸了個懶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對於溫亦謙的命令,光頭男子沒有半點吃驚猶豫,他猶如一個只會執行命令的機器人,默默動身。
一片巨大的黑影,蓋住了地上的人影。
精瘦男子眼底忍不住閃過略微的慌亂,他可以接受死亡的結果,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完全不懼怕死亡。
等到光頭男子抓住他的時候,他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壓力,心跳止不住的加速。
「我開玩笑的,你看不出來嗎?」坐在沙發上的溫亦謙突然反問道。
光頭男子微微一愣,扭過頭看向溫亦謙,一臉疑惑。
「你覺得我是個壞人嗎?你覺得我會讓你做這種事嗎?」溫亦謙攤了攤手,「很明顯是開玩笑的啊。」
他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點幽默細菌都沒有。」
光頭男子和精瘦男子腦海里不約而同閃過一句話——你剛剛那個表情和語氣,怎麼看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吧?
光頭男子想了想,默默退到一旁,什麼都沒有說。
溫亦謙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精瘦男子。
這傢伙很明顯是想要他的命,但他與其素不相識,這人為什麼要殺他呢?
假如這人是原主的仇人的話,見到他根本不可能如此平靜。
更何況,溫亦謙剛剛如此戲弄這傢伙。
幾乎是把對方的性命,當做兒戲一般。
要是兩人有著某種深仇大恨的話,就算對方再能忍,也難免會露出破綻。
可是,溫亦謙並沒有從對方身上看出半點仇怨。
基本上可以肯定,兩人就是素不相識。
對方之所以要殺他,必定是受人指使。
不難看出,這精瘦男子身上,沒有任何一樣值得深入調查的東西。
首飾、手機等等,通通沒有,甚至就連從這把用來殺人的手槍上,也應該查不到任何東西。
也就是說,只要他不開口,沒有任何人能透過他身上的物品之類的東西,查到幕後主使。
可見指使精瘦男子的那人,心思極為縝密。
再加上這傢伙似乎還是個死士,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哪怕是死,都不會出賣指使自己的那人。
這樣一來,無論這次刺殺溫亦謙成功與否,那人都不會暴露自身,依然能默默躲在黑暗的角落裡,等待下一次機會。
溫亦謙一時之間,也猜不透這人的身份。
鬼知道是原主的仇人,還是某個莫名其妙盯上他的變態。
可能性實在是太多,光靠猜的話,甚至連範圍都無法確定。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是個非常棘手的傢伙,並且不會對溫亦謙有半點留情。
那傢伙一定有著必須要殺掉溫亦謙的理由。
溫亦謙一邊在腦海里整理思路,一邊觀察著眼前這個階下囚。
雖說是個死士,但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