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每個月都能聯絡一次,那就意味著,原主應該有專門找人照看寸頭小哥的弟弟,基本上不可能出現什麼意外。
更何況,原主應該很清楚,這個人質是控制寸頭小哥的根本所在。
一旦人質出了意外,又或者讓寸頭小哥感覺到了不安。
這個聽話的工具人,立刻就會變成一個為了復仇,不惜一切代價的殺手,威脅自身的性命,就像現在這樣。
按理來說,這些道理,原主應該比溫亦謙更清楚。
這一個月一次的聯絡,是讓寸頭小哥安心當狗的根本,原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拒絕。
但他偏偏還是拒絕了!
要麼,就是寸頭小哥的弟弟,真的出了某種超出預料的意外。
比如說,被囚禁太久,實在是受不了,自殺了之類的。
要麼,就是原主另有目的。
「對。」寸頭小哥再次點了點頭,「自那以後,我每天都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
他咬牙切齒道,「如果我弟已經遭遇不測,他卻依然拿這個威脅我給他當狗,我可能會直接瘋掉。
我考慮了很久,才做了這個決定!」
「你應該知道失敗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溫亦謙腦海里不斷思索著。
「那總比一輩子被蒙在鼓裡,任人奴役強。」寸頭小哥眼神極其堅定。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溫亦謙臉上波瀾不驚的反問道。
「聽說過吐真劑嗎?」寸頭小哥緩緩從後腰摸出一把手槍。
所謂吐真劑,就是用一類特殊的麻醉、鎮定藥劑,使人進入一種無意識的狀態。
這種狀態下的人,會下意識的回答別人的問題。
當然,無意識說出來的話,可能是真實的記憶,也有可能是腦海里看到的幻覺、臆想。
所以,這些回答,有可能是真,也有可能是假。
「那你是打算對我用呢?還是對他用呢?」溫亦謙問道。
「我準備都試試。」寸頭小哥神情認真。
「要是到頭來都失敗了呢?」溫亦謙又問道。
「那就只能想辦法從他嘴裡硬生生撬出答案了!」寸頭小哥眼底儘是孤注一擲的瘋狂,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要麼救回弟弟,殺掉仇人,重獲自由,要麼就死無葬身之地。
「好歹這也是我的身體,我並不是很想看到那一幕發生。」溫亦謙撇了撇嘴,「不如這樣,我們來做個交易。」
「你想幫我找到我弟?」寸頭小哥反應非常快。
「對。」溫亦謙點了點頭。
「你應該清楚,你要是幫我找到我弟,我肯定會殺你滅口。」寸頭小哥十分坦然道,「因為只要你活在這個世上……準確來說,是隻要你的舊人格活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我跟我弟逃去哪裡,都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他沉聲道,「只有殺掉你,我才能安穩的活著。
在我撕破臉皮的那一刻,我們兩個當中,註定只有一個人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知道。」溫亦謙毫不在意道,「所以我說的交易,也不是要跟你井水不犯河水。
我幫你找到你弟,你給我一個公平對抗的機會!」
「我覺得可以……」寸頭小哥點了點頭,但緊跟著話鋒一轉,「不過我還是準備先試試吐真劑的效果。」
他並不認為自己公平對抗一定能贏過溫亦謙。
哪怕他可以說話不算話,等對方幫忙找到弟弟之後,再出爾反爾。
可一旦答應了溫亦謙的提議,那就必須先順著對方的方法,尋找他弟弟的下落。
這擺明瞭是緩兵之計,中間可能出現的變故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