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元國的皇宮華麗貴氣,處處彰顯財大氣粗。
北齊國的皇宮卻是肅穆莊嚴。
高大的石柱,黑色的飛簷,殿內處處都是黑與白交錯的陳設飾物。
齊孝帝靠坐在床上,面色蒼白如紙,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對齊雪筠道:“雪筠,你回來了?”
“皇兄,皇兄,你的眼睛怎麼了?”齊雪筠跪爬過去,抱住了齊孝帝的手,眼淚如同斷線珠子一樣往下淌。
“莫哭,莫哭,皇兄不是好好的?”齊孝帝伸出手,為齊雪筠擦拭眼淚,“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像小姑娘一樣說哭就哭?”
“我在皇兄面前,永遠是小姑娘。不管我多大年紀。”齊雪筠將臉埋在齊孝帝骨瘦如柴的手,在自己柔潤光滑的臉上磨蹭。
“真是,這麼大歲數,還會撒嬌。”齊孝帝臉上的笑容漸漸加深加大,“……朕的雪筠,是世上最會撒嬌的女人。”
“皇兄不喜歡嗎?”齊雪筠偏頭,斜睨著齊孝帝,“雪筠還會很多撒嬌的法子呢!”
“你啊,說你胖你就真的喘起來了。起來吧,地上怪涼的。”齊孝帝縮回手,對齊雪筠說道。
齊雪筠應了一聲,託著齊孝帝的胳膊站了起來。
“皇兄,你的病好些了沒有?”看著齊孝帝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面龐,齊雪筠坐在他床邊,很是擔心地問道。
齊孝帝咳嗽幾聲,擺手道:“一直就這樣,朕知道朕這病是好不了了。”
“皇兄別說這種喪氣話,雪筠一定幫皇兄找到聖人之血,來醫治皇兄的病!”
“雪筠,你知道朕得的不是病,而是中的毒。”齊孝帝又咳嗽幾聲,“當年用了前朝大周藥聖盛家遺留下來的靈藥,苟延殘喘了這些年,也儘夠了。能不能治好,朕已經無所謂了……”
“皇兄,您千萬別這麼說!如果您有事,雪筠怎麼辦?!北齊怎麼辦?!”齊雪筠將頭低低垂下,抽泣起來。
“北齊也就罷了,朕只是放心不下你。”齊孝帝用手輕撫齊雪筠的面龐,“真是委屈你了……”
“皇兄,雪筠一點都不委屈。”齊雪筠連忙搖頭,“咱們當初去東元國,就是聽國師占卜,說聖人之血在東面。沒想到,聖人之血沒有找到,皇兄居然也中了那種奇毒。”
“國師說,聖人之血能解百毒,比前朝大周藥聖盛家的靈藥還要厲害。但是這麼多年,聖人之血始終只是個傳說,沒有人真正見過聖人之血是什麼樣子的。”齊孝帝感慨說道,“所以,朕也不怎麼信國師的話。也許只是安慰我們罷了。”
“……皇兄,我信。我聽東元國的皇帝無意中說過一次,說聖人之血能解百毒,而且也有劇毒,對於那些劇毒的毒物,聖人之血是天生的對頭。還說,前朝大夏的時候,就曾經出現過聖人之血。”
“元宏帝說過?他難道真的知道聖人血在哪裡?”齊孝帝有些興趣了,但是細細思索一番,他又搖頭否定:“不會,他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三十多年前北齊屯兵兩國邊境的時候,他就該拿出來解兵圍了,但是他寧願給朕下跪納歲貢,也沒有提過一個字有關聖人之血的事情。”
“這倒是。”齊雪筠也疑惑起來。
畢竟她在東元國皇宮裡三十多年,費盡心機也沒有找到聖人之血的線索。
“你就別費心了,好好照顧齊兒留下的兩個孩子。”齊孝帝又咳嗽幾聲,疲憊地閉上眼睛,“你下去吧。”
“我把佳兒帶來了。皇兄要不要見一見他?”齊雪筠說的是東元國的皇太孫元應佳。
齊孝帝擺擺手,“不用了,朕要睡了。”說著,腦袋一歪,就睡死過去。
“皇兄!皇兄!”齊雪筠大驚,撲了上去不斷搖晃齊孝帝。
“雪筠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