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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詠潔也道:“我上次交出了她的戶籍,我想識字的人都可以看出來,那戶籍是真真切切的!”
大理寺劉知事沒有辦法了,只好搖搖頭,“好了好了,就這樣吧。我都聽你們的。”
張紹天對沈詠潔溫言道:“多謝沈夫人跟我們說清楚這件事。你放心,張氏一定非死不可!”
沈詠潔福了一福,“多謝各位大人為國除害。小婦人告退了。”
沈詠潔走了不久,刑部侍郎、大理寺知事和御史臺員外郎張紹天都離開了司徒府。
他們馬上去了白塔大獄見張蘭鶯。
“張蘭鶯,你聽著。如今罪證確鑿,你死罪難逃,活罪難免!——明日罰你在北城門戴枷一日。後日腰斬棄市!”
張蘭鶯一下子攤在地上,她呆了一會兒,不由大叫:“我是北齊錦衣衛的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要見司徒健仁!我要見督主大人!”
她整個人都崩潰了,哭得眼淚鼻涕往外直流,哪裡還有美人的樣子?
她的臉雖然沒有破相,但是看上去老了十歲都不止,就連頭髮都花白了。
“司徒健仁說等雪停了才會來見你。”張紹天笑著說道。“我看你是等不到了。”
張蘭鶯抬起頭,從牢房小小的天窗裡看著外面,卻只能看見灰濛濛的一片。還有白雪積在視窗的景象。
她頹然地傾身向前,伏在地上,一雙手腫的跟蘿蔔一樣,喃喃地道:“不。我不信……我不信……”
“你不信?”張紹天嗤笑一聲。“誰理你信不信?還真把自己當個角兒了!”說著,轉身先走了出去。
那大理寺的劉知事落在最後。
他對張蘭鶯低聲道:“你到底是北齊人,還是東元人?你的戶籍是怎麼回事?”
張蘭鶯馬上明白過來,她低嚎一聲,悔得腸子都清了。
因是為了給她造一個逼真的身份,夏凡動用了他們北齊在東元國的第二條線,跟她置辦的是真實的東元國戶籍檔案,因為是直接從金陵城管戶籍的官兒那裡做的手腳。就是真戶籍。
當時是為了不被查出真相,如今卻是悔之晚矣!
如果不是這麼真的身份檔案。她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張蘭鶯哭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眼睛都腫得幾乎看不見了,但還是被獄官戴上厚重的枷鎖,被拖到城門口示眾。
她的身上掛著一塊牌子,寫著“通敵叛國”四個大字。
過往的民眾一見這四個大字,頓時氣憤不已,臭雞蛋、蘿蔔、白菜幫子,還有石頭子兒,全往她身上招呼過來,砸得她很快頭破血流,全身散發著惡臭。
……
而張蘭鶯被人上表要元宏帝殺了她的訊息,很快傳到了北齊。
北齊錦衣衛督主夏凡被北齊皇帝抓回北齊之後,只在大獄裡待了一天,就被放出來圈禁在自己的督主府裡。
他看著從東元國傳來的訊息,臉色非常陰沉。
“來人,叫劉斐過來。”夏凡沉聲吩咐道。
沒過多久,北齊禁軍統領劉斐就來到夏凡的督主府。
“師父,您有何吩咐?”劉斐抱拳問道。
夏凡皺著眉頭,道:“你帶暗香往東元國去一趟,見她娘最後一面吧。”
“啊?”劉斐很是驚訝,“她娘要死了?”
“要被處斬了。”夏凡嘆了口氣,“腰斬棄市……”
那四個字是從他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執掌北齊錦衣衛那麼多年,曾經見過無數酷刑,也發明過更狠辣的刑罰,但是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要被腰斬棄市,還是有些受不了。
劉斐更加驚訝,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