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李易清已經對自己這位未來婆婆有了個基本認知,心中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
故而她沒有多此一言,說要幫忙洗碗。
院外萬里夜空,並無半點雲霧星芒存在,李易清獨自散了會兒步後,坐在石凳上。
“我們嶽縣地方小,晚上沒有夜市開放,是不是很無聊。”
李易清扭頭看到姚名成坐在自己身旁,語氣平淡道:“沒有,我以前在冷靈府,晚上也很少出門去看夜市。”
“怎麼了,感覺今天你和我爹都怪怪的,你也有什麼心事嗎?”
姚名成感到頗為不理解,雖然看不出她身上有什麼明顯變化,但直覺告訴他……
李易清從看戲時候開始,一直到回家,到現在,情緒始終有點不對勁的樣子,給他的感覺像是處於某種淡淡憂傷狀態。
“我沒有什麼心事,你想多了。”
似乎每一個心裡藏事的人,都喜歡仰頭望天,李易清此刻也不例外。
“我不信,剛剛你在這坐著,一直抬頭看天,肯定是有心事。”姚名成堅信他的判斷,想要問出李易清心中憂傷。
從而開導她走出這種不開心的狀態。
“真的沒有什麼心事,我去洗漱歇息了,明早我跟你一起去文廟。”
李易清卻是起身離開,留姚名成一人獨自在院內風中零落,“哎!幹什麼啊,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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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頭望著那片月明星隱的單調夜空,姚名成完全搞不懂二人到底在幹什麼。
依舊一夜無話,翌日清晨,姚軍老早早地便出了門。
王芳問他,他也只是簡單回句“有事”。
縣學文廟大成殿內,姚名成同李易清兩人各自端坐在書桌前,接受範正源教誨。
“剛剛聽易清說,你對《昭明文選》感興趣。那好,我今日便從文選開始給你講起,你那日問我的大道究竟為何物。”
範正源昂首立於孔聖人塑像下方,翻開手中薄本第一頁。
“以這甘泉賦為例,孝成帝時,客有薦雄文似相如者,上方郊祀甘泉泰畤、汾陰后土,以求繼嗣,召雄待詔承明之庭……”
在姚名成極度震驚不解的目光中,範正源仍在繼續誦讀此篇甘泉賦。
與此同時,位於他身後憑空生出的微型宮殿,園林虛影也在不斷凝實,向外延伸擴充套件著,徑直穿過文廟兩邊牆壁。
直至範正源口中朗誦聲停,宮殿虛影前那眾多小黑點方才停止增生。
姚名成耳邊隱有鐘鳴雷落之音響起。
真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出口的震撼感,使他愣在座位上許久未曾緩過神來。
“赤心通明,橙心顯照,黃心輝映……小姑父你難道已經觸控到凝意門檻了嗎?竟然能誦出聲音。”
坐在一旁的李易清同樣感到極為驚訝,據她所知,普通黃心境是無法幻化出聲音的。
可她方才分明也聽見了金鐘鳴響,天雷落下的聲音,還有這甘泉宮前……怎會有如此多的人影存在?
昔者舊漢天子舉辦祭祀儀式,哪還用的上軍隊在甘泉宮前嚴陣以待。
“不過是藉助此方文廟中先聖諸賢的力量罷了,光靠我自己怎麼可能幻化出聲音,還有這軍隊,也是承蒙子房先生庇佑。”
範正源揮手散去身後萬千虛影,重新看向旁邊早已懵逼的姚名成。
“此等儒道,可否解你之大道疑惑?”
:()凡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