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存他啊啊的餘音,我目瞪口呆的的看著漸漸淡遠變小的他,消失在天際。
“……”
推開沉木無窗的厚重大門,傍晚的夕陽隨著門扉沉重的聲響映入昏暗的廳堂。頓時那渾厚的狂嘯聲如被解禁的封印般,帶著強勁的風勢撲面而來。我下意識的捂住耳朵,難受的彎下腰去。等壓迫著胸腔裡使人窒息的感覺過去後,我慢慢的直起身來,擦擦額上的冷汗,抬眸循聲看去。
不似一般的廳堂擺設,空空如也的偌大房間裡,三個約五六米高的錐形純玄鐵柱子呈三角的方位置放。從兩邊的玄鐵柱上延伸過來兩條手臂粗的黑色鐵鏈,長長的鎖鏈交叉著繞過中間的鐵柱,緊緊的箍住綁在上面男子的手腳。
“尚……”我驚愕不已。
亂糟糟的頭髮散亂著蓋在眼前,看不清面容;彷彿不甘心手足上拴著鐵鎖,他如同一頭躁動不馴的野獸般瘋狂掙扎;暗淡無光的環境雖然阻礙了視覺,在昏暗間反而更加凸顯他勃發的肌肉力量;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身軀彷彿比平日裡壯碩了兩倍,我似乎能看見他隆起的肌肉上那一條條縱橫蜿蜒的筋脈血管。
狺狺如獸泣的嘶吼隱秘詭暴,如兩隻鬼燈籠般的金黃|色眼眸從發後直直的瞪向我。“吼——”他又長嘯一聲,張牙舞爪的想掙斷的禁錮,沉重的鐵鏈發出喑啞的破空嘯音,甩在地面上竟生生砸碎了堅實的石板。震懾於他那不屬於人類的狂猛氣息,我無法言語,手腳不禁開始發抖,我怯怯的望著困獸一般的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嗞——廳堂頓時明亮起來,婆婆吹著火摺子點亮了一盞壁燈。跳動的光亮彷彿刺激了夏侯尚的神經,瞬間發出的尖嘯幾乎刺穿了我的耳朵。
“怕麼?”婆婆輕撫著我的後背,笑道。
我強笑著搖了搖頭。
她含笑嘆息,“不怕你怎麼不敢抬頭看他?”
我一時語塞,臉上的笑掛不住的萬分尷尬。婆婆執起我的手攏在掌心,柔聲細語道:“傻孩子,在發抖呢。怕就是怕,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呢?抬頭看看吧,無論他是什麼鬼怪模樣,他就是你的夫君。你嫁給了他,就算厭惡他,無法愛上他,也請不要拋棄他……”
“婆婆,我,我絕對不會拋棄尚。”我堅定的回答道。閉上眼穩了穩情緒,我鼓起勇氣睜開眼向他看去。
“天啊,他在流血!”我驚叫起來。只見半身裸露的前胸,臂膀和腰腹處有幾道長長的刀痕,傷口向外翻出白色的肉,滲出絲絲的鮮血。我抽出帕子欲向前為他止血,後領一緊,卻被婆婆扯了回來。
“一點小傷而已死不了的,他現在沒有理智,你過去搞不好會被他咬死的。走了~”
見我還痴痴的望著尚受傷的地方,婆婆大人當機立斷的揮滅了壁燈,拉著我出了屋子。
“這樣放著不管,傷口會感染的……”我一步一挪的頻頻回首。
“沒關係,不要把他當人看,野獸的自愈能力很強。”輕輕的夾起我,婆婆大人足尖點地,須臾間便飄出了北朽園在牡丹庭的遊廊上停了,她擇了一方長石優雅落座,手向旁邊做出請的姿勢示意道,“坐。”我依言落座,怔怔的望著園內怒放的牡丹失神。眼前跳動的都是被殘忍鎖住的尚。
“沒有問題麼?”“哎?”我猛一清醒的看向她。美婦紅唇彎起,笑意融融,嘆道:“你這孩子哪裡都好,偏偏一點不好,俗語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呢,是‘事若關己高高掛起’,什麼都逆來順受,這可不對。如果你好奇什麼就不要客氣的尋求答案,想要得到什麼不要客氣的盡力去爭奪,想要守住什麼東西即使不擇手段的也要認真的去保護,這才是真正聰明的人。你明明擔心小尚卻又不提,真是彆扭啊。
嘖,你不問我也不細說了,只是你有權知道小尚的一些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