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春山陣的緣故,山上春綠常新,山靜日長,日復一日,蘇清絕自閉關出來,距上元節已過去兩月有餘,山上景緻依舊,山下天時流逝,已然初春之景。
九春之時,有神域秘境的開啟之喜,各門派翹首以盼,不論走到哪裡都能聽聞一二,連大荒宗也不例外。
故地重遊,難免會讓人憶起往事,蘇清絕一瞥空曠的大殿,收了心思抬頭看向正首處的人。
純狐彧將書簡置於一旁,眼簾輕啟:“此事我已知曉,至於解生死結一事斷無可能。”
蘇清絕淡道:“解與不解在宗主所為,不過我有一事需宗主明瞭,若有朝一日他因我命隕而死也望宗主莫要心生憎怨。”
純狐彧漫不經心道:“他的命數如此,今能多活一日就已是莫大的氣運,本座心有定數,你無需言明。”
蘇清絕執掌施禮道:“既如此,我代小師兄辭行大荒宗。”
純狐彧見她絲毫未作猶豫,唇角噙笑:“本座以為你會以神火相逼。”
“若相逼有用司央怎會入宗兩月不歸?”蘇清絕平靜道:“他身負天譴與常人不同,這生死結不論是結與解都會令施術之人橫遭反噬,宗主為他之心不可謂不深,我雖介意此事,但知無可奈何。”
純狐彧淡淡一笑,不過半年之久眼前人的心性卻更為穩重了,他抬手一揮,一輕如煙雲的薄衣飄然而至,蘇清絕打量一眼,抬眸看他。
“兩儀相生陣”
蘇清絕復又看了一眼衣衫,生死結,自己之於他何嘗不是威脅?
“宗主之意我已明瞭,我二人既命數相互,便無需如此”她話語一頓,轉而道:“自我初上大荒宗,宗主何故不告知我過往之事?”
純狐彧一揮手,去了衣衫,道:“得琅環之主叮囑,過往恩怨與你無關,你無需為前事所困,可隨性生長,然那縷殘魂卻記掛你的很,只得隨你去了。”
為此,堂堂大荒宗宗主與道尊閣閣主一道唱了出戏,時至今日才得見用意,真是煞費苦心,而為何如此卻因琅環之主,此人名錦環,她如是說怕是因濯君回之故。
“我欲見她。”
純狐彧抬手一指:“你未瞧見?”
蘇清絕抬眸,便見高高的琉璃臺上一隻玄貓正看著她,四目相對間,玄貓一躍而下,自半空之中幻化成一姿容絕世的女子來,她施然落地,身段玲瓏,綠瞳斂水:“關於你他只在入離恨天時提過一次,許是知曉自己凶多吉少,將你轉世一事與沉商劍託付於我,待你成人後交給你,至於其中緣由,他並未提及。”
聲音惑人心神卻有一些熟悉,若未記錯,應是曾聽到過,蘇清絕道:“為何讓玉琉光跟著我?”
錦環有些怨氣道:“他想跟著你我還能攔著他不成,原本先讓他隨你回青硯門再作打算,不想竟是如此下場,你如今知曉前事,他身負為三族立世之責,你得護好他。”
蘇清絕微一點頭,繼而道:“柏靈身體有異。”
見她應得利落,錦環眉頭一跳,此人初上大荒宗時那疏離與冷漠自骨子裡滲出,對周遭事物從不關心,而如今竟有些好相與了,猶疑片刻,道:“她體內有地靈石,據濯君回所言三族立世,需借地靈石與天靈石之力,當年為救柏靈曾藉助過靈石之力,不想那靈石兀自進了她的身體。”
蘇清絕道:“她可能現身?”
“若能現身我族可還會憂心如何取出?”錦環一頓,道:“你那日可是見了它?”
那日柏靈死而復生,蘇清絕的確是見了的:“我需見一見柏靈。”
當年商氏一族將地靈石交給妖族以此來達成兩族契約,妖族守了它數千年,不想為救柏靈給弄沒了,直叫他們頭疼數年,然自下山一趟地靈石為護柏靈現身,宗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