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也明白,他們批評自己不過是含沙射影的警告中央政府,不要對海南進行宏觀調控而已。
這是中央一級的角逐,楊子軒這種小魚小蝦當然不會捲入其中了,也沒有夠格捲入其中。
“好的,楊廳。”胡凱小心翼翼的把水杯放到楊子軒面前,就小步跑出去接電話了。
沒過幾分鐘,胡凱又小跑了進來:“楊廳,張倫書記秘書說,張倫書記請您過去辦公室一趟。”
楊子軒眉毛一挑,知道張倫這幾天都是在和省委幾個領導商討安舟市長非正常性死亡的事情,估計是現在有了定論,要自己過去吩咐一下。
……
張倫是省委常委,辦公室在省紀委大院的最東端,辦公室顯得十分寬敞,佈置得十分的厚重大氣,與張倫書記的身份十分的般配。
張倫以前是大學教授,身上有著濃重書卷氣息和學者風範,在外面看來很難看得出他是一位搞紀檢的領導。
寬大的桌面,除了一疊檔案和一個菸灰缸之外,顯得乾淨利落,顯然張倫書記也是個思想嚴謹,不喜歡亂糟糟的人。
下雨天,紫金城沒有炎熱,反而多了一絲陰冷,張倫也是意見簡單的黑色夾克,端坐在了辦公桌的後面,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度撲面而來,給人十分的壓力。
等到楊子軒走到了桌面前,打量了楊子軒幾分鐘,張倫才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波瀾不驚說道:“先坐吧。”
“來我們紀委也有好幾天了吧?工作上面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張倫傾斜著身子問道。
楊子軒有些拘謹的點了點頭:“工作上還是習慣的,我的主要工作還是抓紀檢一室和紀檢二室的工作,只要這兩個處室的主任們配合我的工作,配合上頭的工作,我的工作就十分好開展了。”心裡面卻是暗暗驚訝說道,雪柏姐和他是父女啊,兩人在面相上面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是性格卻是截然相反的啊。
雪柏姐是溫柔賢淑的,外柔內剛,但是張倫書記裡裡外外都給人無盡的壓力啊。
張倫眼睛微眯,他聽出了楊子軒的話外音,顯然紀檢一室和紀檢二室的有些處室主任並不聽楊子軒的使喚。
但是張倫並不打算出手幫楊子軒,如果楊子軒連兩個處室的主任,都搞不定,也只能說這個人能力太差,手腕太差。
連下屬都駕馭不了的,不值得張倫看重和培養。
“你是新人,以前也沒在紀檢系統工作過,遇到一些困難和阻力是很正常的,你要擺正心態,多動腦子就行了。”張倫又緩緩說道,語氣平靜如水。
楊子軒受教的點了點頭。
“這篇文章你看了吧?”張倫直接從旁邊的檔案堆裡面,抽了同樣得一分《工農日報》,丟到了楊子軒面前,上面批駁楊子軒的那篇評論員文章,被張倫劃了紅線。
心裡微微一顫,沒想到張倫也注意到了這篇評論員文章,楊子軒有些詫異說道:“我看是看了,只是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楊子軒你好大膽啊,還在裝糊塗?”
張倫原本平靜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厚重的手掌,在桌面上面一拍,桌面上的檔案都跳了起來。
楊子軒嚇了一跳,滿臉漲得通紅,有話卻是說不出來了,有點不知所措,剛才張倫還好好的,竟然說翻臉就翻臉。
“內參上面那篇海南房地產泡沫前瞻,是你寫的,是你投稿的吧?”張倫居高臨下的站了起來,冷冷看著楊子軒。
楊子軒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書記,我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每個公民都有發表自己的意見的權利,我作為黨員幹部,在內參發表自己的意見,也是正常的,也是我的權利”
“哼你就想著你的權利,有沒有想過你這篇文章,對我們省紀委的影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