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種,我下手再重點兒也沒事。”
我看著鼻青臉腫的大寶搖了搖頭:“那天李奕參加的那場十二生肖宴是怎麼回事?詳詳細細地跟我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許漏。”
“那天的事兒跟我真沒關係!我也是受害人哪!”大寶頓時吐起了苦水:
你也知道,我平時什麼都不好,就好吃兩口。前些日子,有個欠了我錢的土夫子,說手裡有一件好東西,要拿給我看看。誰知道他拿出來的,是一塊現代工藝的青銅令牌。
我當時氣得差點沒一下砸他臉上。他卻笑嘻嘻地跟我說:“你可別小看了這個令牌,這東西對吃貨來說,可是萬金不換的好東西。你知道老饕不?”
“你說這是老饕令?”他這麼一說,我眼睛頓時就亮了。
“對嘍!”那人伸出五個手指頭:“這塊老饕令,要你個五萬不貴吧?”
我當時心裡就想,這要真是老饕令,別說五萬。就是五十萬都值啊!
老饕那可是吃貨中的吃貨,都是吃到了一定境界的人。一般飯店,你跪著求他們,他們還懶得挪步呢!老饕圈子也很難進,一般的吃貨根本就不入他們法眼。但是,拿著老饕令倒是能跟他們混上三頓五頓的,你說我看了能不眼饞麼?
當時,我也沒把錢給他,告訴他等弄明白這東西的真假再說。他倒沒多說什麼,當時就帶著我去了一個十字路口,上了一輛黑色的車。我上車之後就睡著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一家飯店門口。
大寶說到這兒。我回頭看了看李奕,後者點了點頭:“我也一樣,也不知道怎麼就迷迷糊糊地去了那家飯店。”
我向大寶道:“你接著往後說。”
大寶繼續說道:
耗子,就是賣我老饕令的那個人,把我領到飯店門口,跟迎賓的女人說了兩句話,轉身就跑了。他那架勢就像是後面有鬼追他似的,沒跑出去多遠還連著摔了好幾個跟頭。
他都那樣了,你想我能不害怕麼?
我當時也想跑,可是還沒等我轉身,就聞到飯店裡飄出來一股子香味。那菜香味兒就像是能勾人魂兒似的,我當時就覺得,要是吃不上那口菜,我死都閉不上眼。乾脆就跟著服務員往裡走了。
服務員把我領進偏廳之後,讓我坐在一張散臺上。我往左右看了看。整個偏廳裡就九張散臺,每張散臺上都擺著一盞油燈。還坐了一個人。那些人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坐著,那臉被油燈給照得鐵青鐵青的,看著就跟死人差不多。
偏廳裡面靜得出奇不說,還陰冷陰冷的。我坐在那兒,都能聽見自己喘氣的聲音;而且越坐越冷,就像是要被凍實心了一樣。全身都直打哆嗦。我當時從心裡往外地覺得害怕啊!你想想,什麼地方能冷成這樣?
要不是有那股菜香味兒勾著,我早就跑了。
約莫著過了十多分鐘,服務員才走過來,往那幾個人桌上放了一個空碗,又連湯帶水地往碗裡倒了一大勺東西。我還沒看清她倒的是什麼,那些人捧起碗來就是一頓狠吃。那一個個都像是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一樣,離老遠都能聽見他們呼哧呼哧吃飯那動靜。
我心裡剛罵著兩句沒出息,服務員就往我桌上擺了一碗麵條。那麵條做得晶瑩剔透哇,就跟珍珠串成了線兒似的。
李少,你也知道,我吃飯之前有那麼個毛病……
大寶說完,我就回頭問道:“他吃飯有什麼毛病?”
“賤毛病!”李奕撇著嘴道:“他吃飯之前都得把飯碗舉起來,舉到齊眉的位置上,連著拜三下。跟他麼拜飯碗似的……”
我聽完之後點了點頭:“你家有人信神?”
咱們國家從老祖宗開始就是在土裡刨食,信農神的人也不少,而且祭祀神靈的名目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