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到一塊兒了。僑夏此刻倒是覺得自己有些拖油瓶了,為何當初要跟著到戰場來啊?現在好了,這喊聲震天不說,刀劍無眼,小命兒都得搭上。小兵有些著急了,似乎是想回去殺敵,於是一拍馬屁股,然後自己跟著馬跑起來。
僑夏一時不察,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瞪著這個小兵,還好,他還算有點良心,還是跟著護送的。晃晃悠悠的拽著韁繩,實在覺得有些憂傷。
終於跑到稍微離著廝殺的大軍遠些的地方,僑夏對著小兵說:“你不必再護著我,趕緊回去殺敵要緊。”
小兵抹了抹額,喊道:“大將軍有令,名小人務必保證國師的安全!”馬其實駕的有些快的,小兵已經是有些氣喘了,僑夏勒了勒韁繩,想讓馬跑得稍稍慢些,後來心一狠就將馬停了下來。
“我不過一介文官,用得著這樣保護嗎?行了行了,就在這裡就行了,想來也危險不到哪裡去!”僑夏此刻居在夏國軍隊的後方,一時半會兒是沒有什麼危險的,小兵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看著僑夏,過了一會兒,才說:“國師大人,您這樣我是會被軍法處置的。”
離君靈治軍嚴明,這點僑夏倒是知道的,“那大將軍是要讓你怎麼保護我?”
“不能受半點傷害。”
“那不就行了,他也沒讓你把我帶到哪裡,現在這個地方安全的很,前面這麼多將士在浴血奮戰,我能有什麼危險?就在這歇了吧。”
小兵想了想,覺得這話有點道理,於是牽了馬駐足在原地,看著不遠處剛起戰火的戰場。壁國打的仗實在是沒有道理,真不知道壁國此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僑夏此刻倒是十分能體會何謂春寒料峭,風不知為何吹得特別大,掛在臉上猶如刀割。僑夏忽然覺得樹大招風實為妙言,看看那個站在馬身側的小兵,忽然覺得自己還騎在馬身上,實在是蠢得不能再蠢了,於是翻身下馬,然後準備和這個小兵套套近乎。
其實兩人在僑夏看來實在是頗為好笑,前方在浴血奮戰,而在這裡兩人卻在閒聊。但是,僑夏知道,兩人心裡都明白打仗意味著什麼,因為在和小兵閒聊的時候她清楚的看見小兵時刻攥緊的拳頭以及那遠眺的目光。
看來自己真是個拖油瓶啊,有了這番感悟,僑夏與小兵聊得竟然更肆無忌憚起來。小兵剛開始還對僑夏有些畏縮,但是聊了沒幾句,就覺得僑夏實乃“聊手”啊。
“你覺得壁國為什麼要打仗?”
“誰知道啊,欠抽唄,那大人你覺得為什麼要打仗?”
“和你意見相同。”
“ ”
“你娶親了沒?幾歲啦?住哪兒啊?家裡幾口人吶?”頂著凜冽的寒風,僑夏講話有些飄忽,小兵哆嗦著看著眼前這個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人問出一連串如此有水平且如此和眼前這個情況不沾邊的問題,震驚了。但是,小兵的腦袋瓜轉的飛快,他想了一會兒,於是也噼裡啪啦的說了出來。
“尚未娶親,我才18,家住夏北柳雲城,家中5口人。”
僑夏看著這個黑黑瘦瘦的小子,覺得那句“我才十八”實在是聽的有些刺耳,不過才比他大了這麼兩歲,怎麼就生出“已老”的心態呢?將帽簷往上拎了拎,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這小子就先說了。
“國師大人,前方在打仗,我——”
僑夏看著小兵一臉沉重的表情,於是明白了他想幹什麼,不過是想借著打仗建功立業罷了,如今被分到這個任務,怎麼又出頭的機會?
“你叫什麼名字?”
“柳飛。”
“那我猜你家中還有個人叫柳絮吧?柳絮紛飛,果然是好名字啊。打仗不是什麼好事,但若你想建功立業,著實是需要靠在戰場廝殺得來的。改明兒,我同大將軍提一提,讓你到戰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