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痛苦著撕心裂肺的嚎叫,另一隻手緊緊捂著傷口,鮮血已沿著桌角一滴一滴跌落在地上,整間辦公室裡都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簡念滿不在乎,大步流星地開門離開。
辦公室外,簡唸的人一直守在外面。
&ldo;少東家,雷銘已經回到錢小沫的病房了。&rdo;
簡念點了點頭,使了個眼色,&ldo;解決掉。&rdo;
&ldo;是,少東家。&rdo;
門外的兩人頷首領命,在簡念身後進了那個醫生的辦公室。
簡念頭也不回地,面若冰霜地離開。
黃黑色的邁凱倫風馳電掣著呼嘯在黑暗中,轉眼回到了那棟普通的公寓,錢小沫一家四口和連榮麟曾經住過的那棟老小區。
簡念開門進去,屋子裡黑漆漆的,他也不開燈,徑直走進了客廳。
他原本就在黑暗中成長的,黑夜對他而言,和白天差不多。
倒不如說,就算是白天,在他眼中也和黑夜一樣。
簡念在沙發上坐下,將dna報告扔在桌上,然後拉出一個燒紙桶,將報告毫不猶豫地扔了進去,又從身上摸出一個手機,連榮祥的手機,也一併扔了進去。簡念再用打火機將報告點燃,燒紙桶裡立刻竄起了熊熊烈火,照亮了黑暗中簡唸的半邊面。
他始終神色淡然,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僵硬著靠在沙發上,像是欣賞煙花一樣欣賞著越燃越旺的火,然後起身,在酒架上倒了杯威士忌,站在燒紙桶前,若有所思,忽而冷笑,忽而嚴肅,火光閃爍在他的臉上,襯託著他如鬼魅般的恐怖。
&ldo;多麼骯髒的血統,就不該存在這個世上!&rdo;
簡念一聲冷嘲熱諷,忽然將手中的威士忌酒瓶倒過來,液體嘩啦啦的全部倒進了燒紙桶裡,頓時火焰飛竄,像是一條火龍從地下躍起,帶著吞噬一切的黑暗力量,燃燒著被簡念隱藏的真相。
他疲憊地皺著眉頭,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火焰,突然放聲大笑。
在黑夜中,簡念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笑聲如同鬼在哀嚎,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一對陰沉的眼眸裡滿滿的都是淒涼,毫無暖意,可是他的笑聲不止,笑著笑著,不知不覺間,嗓音裡帶著漸濃的哭腔,一行淚水奪眶而出。
剎那間,便已是淚流滿臉。
他捂著自己的心口,痛苦哀嚎著蹲在地上,撕心裂肺!
簡念雙手抱膝,蜷縮在角落,像是個無助的孩子。
火光撲閃在他的臉上,他的戾氣蕩然無存,英俊的五官在這一刻都浸泡在了淚水裡,脆弱不堪,惹人憐惜,誰也不會以為他是一個什麼組織的頭兒,只會感慨,他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被命運打敗的失敗者。
連老爺子死了,連榮祥也死了,簡念憋了太多年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烈火燃燒著的,是他和連榮祥的dna鑑定報告,更是他活到現在的信念。
簡念扔在茶几上的手機開始嗡嗡作響,卻被他的哭聲淹沒。
手機螢幕上閃爍著的,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夏沁。
……
……
三天後,晴空萬裡,天空湛藍得如同洗過一般。
雷銘執拗不過錢小沫,只能答應她,今天出院。一大早,柯浩瀚和李千雅都趕來了醫院。
&ldo;我又不是怎麼了,你們不用專門跑一趟……&rdo;
說話間,三個人簇擁著錢小沫離開病房,經過候診區的時候,錢小沫突然停下腳步,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候診區的電視上播放著整點新聞,也就是這一刻,錢小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