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跳……&rdo;錢媽手裡拎著垃圾袋，一臉驚魂未定，看清門口的人是雷銘後，旋即一笑，&ldo;怎麼來了也不事前打聲招呼？來來來，趕快進屋……&rdo;

&ldo;怎麼了……&rdo;門內傳來了錢爸的聲音。

&ldo;雷銘來了，你趕緊出來啊……&rdo;

錢媽沖屋內吆喝著，轉身就進屋，顯然已經忘記她是要去扔垃圾的。

雷銘抿了抿唇角，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雷晴和杜建萍跟在後面，關上了門。

&ldo;……別介意啊，屋子比較小，你們隨便坐就是了……來……&rdo;

錢媽熱情地搬出了一些塑膠小板凳，客廳裡一下子多了三個人，頓時變得擁擠緊湊起來。

錢爸坐著輪椅從臥室裡出來，雙腿上還搭著今日的報紙，一副老花眼鏡掛在脖子上，也是一臉的笑容。雷銘快步迎上去推著錢爸的輪椅，反而不知道如何回應錢爸的笑意，他現在只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硬生生來剝奪別人的快樂和希望，甚至，是生命。

&ldo;來得太突然了，也沒準備什麼，這都是院長昨天帶來的水果，你們嘗嘗。&rdo;

錢媽說著就捧出了一個水果籃子，杜建萍起身接過，道了聲謝。

錢媽見杜建萍和自己年紀相仿，便猜測是雷銘的什麼親戚，又見她動作利落言辭乾脆，不太像是普通的人，心裡正疑惑的時候，雷銘過來介紹道：&ldo;這位是我的乾媽，對我有養育之恩，之前在美國，沒來及參加我和小沫的婚禮，所以都還沒來及正式見面。&rdo;

錢媽和杜建萍相視一笑，錢媽也只當是雷銘帶乾媽和自己見一面的，沒有多想，只又問道：&ldo;小沫最近怎麼樣？她怎麼沒有來呢？這幾天小湘的情況也不怎麼穩定，我們忙著也沒和小沫聯絡，她還好吧？有沒有生病？每年到這個季節，她總是愛生病的……現在我們要照顧小湘，小沫也只能交給你們了……交給你，我是特別放心的……&rdo;

&ldo;其實，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小沫的事情。&rdo;杜建萍突然說道。

錢媽一愣，和錢爸對視了一眼，心裡都咯噔著一跳，&ldo;為了小沫的事情？小沫的什麼事情？她在外面惹麻煩了？&rdo;

&ldo;……&rdo;

沉默，死寂，雷銘沒有辦法開口。

可他越是不開口，錢媽錢爸心裡越是惶恐不安，兩老人著急的手心裡都是汗。

&ldo;小沫……小沫到底怎麼了？&rdo;

雷銘緩緩抬起眼瞼，悲哀地對上了錢媽的目光，有氣無力地說道：&ldo;小沫……她……走了……&rdo;

&ldo;走……走了？&rdo;錢媽瞠目結舌，&ldo;她走了是什麼意思？&rdo;

&ldo;離開深海市了？她去哪裡了？她為什麼要走啊？&rdo;錢爸心急火燎地追問著。

雷銘卻始終沒有辦法說出來，不管是真話，還是善意的假話。

&ldo;你倒是說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