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之一路鬼鬼祟祟地出了舞廳,雷銘不敢跟得太緊,刻意保持著距離。
雷銘不知道許牧之離開舞廳是要往什麼地方去,黑漆漆的,燈光迷離,沿路有不少剛剛在舞會上看對眼的男女在約會,但許牧之肯定不是來見女人這麼簡單。雷銘尾隨著沒有絲毫的鬆懈,沒過多久,遠遠地,雷銘就看見一盞較為明亮的燈。
而許牧之,正是沿著這個燈的方向走去。
穿過後花園,一步步走近之後,雷銘才看出這是一處陽光花房,全玻璃。
此時夜幕下,花房外懸著一盞做舊的歐式門廳燈,燈下是一排排錯落有致的花盆,花盆裡都栽著形形色色的植物,從門廳下一直繞在花房四周。由石頭堆砌而成的樓梯延伸到門廳前,許牧之回頭看了眼自己身後,雷銘便立刻蹲下身子,隱在一株大植物的背後。
許牧之什麼也沒有發現,推開花房的門,徑直走了進去。
雷銘探出身子,正要跟上去的時候,他突然猛地收回了腳步,許牧之竟然又從花房裡沖了出來。雷銘喘著粗氣,許牧之還真的是一頭狡猾的老狐狸,哪怕再慢一秒種,他就被許牧之老老實實抓住了。許牧之掃視了四周一眼,這才轉身進了花房。這一次,雷銘故意等了有一會兒,沒有見著許牧之出來,才跟了進去。
雷銘輕輕推開花房的門,側著身子,躡手躡腳的。花房裡沒有亮燈,因為是全玻璃,所以花房外懸掛的聖誕彩燈一閃一閃的,融合著夜色,也能勉強照亮花房裡的路。雷銘眯著眼看著前方,但沒有看見許牧之,只看見滿地凌亂的花盆和展示架。很顯然,花房裡面很久沒人打理過了。
雷銘一步步小心翼翼,唯恐打草驚蛇,終於他聽見了許牧之的聲音--
&ldo;我到了,沒有人跟蹤。&rdo;許牧之的聲音同樣顫抖著,就像是翻飛在風中的羽毛。
雷銘停了下來,探著身子,勉強捕捉到了許牧之身影的輪廓,卻看不清他在和誰說話。
&ldo;東西?&rdo;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許牧之抿了抿雙唇,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ldo;我……我要親自交給黑影……&rdo;
&ldo;你以為,他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rdo;
&ldo;我……我見不到他,是絕對不會把東西交出來的!我……我……我只會把東西親自交給他……&rdo;許牧之高揚著下巴逞強得不肯讓步,其實他聲音裡的顫抖早就洩露了他的恐慌。
&ldo;好。可我怎麼確定,東西就在你的身上,你不是在騙我?&rdo;
許牧之咬著唇角,遲疑著伸手莫向自己的衣兜,緩緩掏出了什麼。
雷銘努力眯著眼看過去,似乎是一枚u盤,頓時雷銘皺起了眉頭,心裡暗呼一聲&ldo;糟了&rdo;,立刻拔腿想要衝上去,可他始終還是遲了一步,就在雷銘跨出第一步的時候,許牧之一聲&ldo;啊&rdo;的慘叫,腳下踉蹌著踢翻了許多花盆,碎了滿地,然後整個人仰面倒下。
&ldo;許牧之!&rdo;
雷銘撲上去一聲咆哮,可眼前除了許牧之外,沒有第三個人在場。
雷銘氣急敗壞,急忙托住許牧之的頭將他扶了起來,許牧之還沒有完全斷氣,但他腹部的那把匕首卻被刺得極深。整個刀身都被刺進了許牧之的體內,只剩下黑色的刀柄露在外面,汩汩的鮮血全部噴湧而出。
&ldo;許牧之!許牧之!&rdo;雷銘不聽地喚著他的名字,心急火燎地追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