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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傷問個不停,可雷銘並沒有耐心回答,索性閉上了眼。

等紅燈的時候,錢小沫忍不住扭頭看向雷銘。

也不知道他是假寐,還是真正的睡著了,那緊鎖的眉頭似乎有道不清說不明的苦楚。

他身上的傷,肯定很痛啊!

錢小沫咬著雙唇,雙手抓緊了方向盤,暗自惱怒自己,雷銘這麼痛可她卻一點法子都沒有。後面的車子催促地摁著喇叭,錢小沫才被驚回思緒,紅燈已經跳轉成綠燈,她一腳油門轟下去,著急地趕回了月間別墅。

車子停穩後,雷銘睜開眼,咬著腮幫子自己下了車。

錢小沫繞過車頭追上去想要扶著他,雷銘卻閃身躲開了,&ldo;我說過,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也用不了你管!&rdo;

堅硬又冰冷的聲音,如城牆似的築在錢小沫和他之間。

雷銘步履沉重地走進客廳,錢小沫沉默不語地跟在他的身後,手裡還拿著醫生留下來的藥,可雷銘並不要,一個人拖著受傷的身子,挺直了後背朝樓上走去。錢小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默默地跟著他,一直護送他回了雷銘自己的房間。

他關上門,將錢小沫滿心的著急和關愛,都關在了外面。

錢小沫手裡捧著藥,瞪圓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舌尖上的話只能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醫生留下的藥,也只得放在了雷銘臥室的門口。

&ldo;我去熬粥做點宵夜,你得吃點東西。&rdo;

隔著門,錢小沫的聲音傳到了雷銘的耳邊。

他站在漆黑的臥室裡,月光照在他血色的外套上,滿臉的疲憊與憔悴。

雷銘還是一句話都沒有,他知道錢小沫走了。

他開啟了燈,脫掉外套,咬著牙關忍著疼,從櫃子裡拿出了醫藥箱。左臂的傷口粘著裡面的衣服,雷銘只得用剪刀剪開,這才將染血的上衣脫下扔在腳邊,始終忍著揪心的疼,自己給自己消毒上藥。

他拒絕在錢小沫面前接受醫生的檢查,更拒絕錢小沫親手給自己上藥。

因為整個過程,除了血腥和痛苦,什麼都沒有。

後果,無非是讓錢小沫做惡夢罷了。

她每天晚上都會做惡夢,都會從噩夢裡驚醒。

但自從他們去了教堂墓園之後,錢小沫的睡眠質量明顯好了很多。

那場告別,對李彬重要,對錢小沫同樣的重要。

告別的不僅是逝去的人,更是一段灰暗陰沉的日子。

正如錢小沫所說,過什麼樣的生活是每個人自己選擇出來的。

她沒有再從夢裡驚醒,雷銘每晚準時守在她的床邊,整夜無眠的他什麼都知道。

只是他不說,他知道的,錢小沫也不知道。

雷銘想要錢小沫遠離這些黑暗,她沒有理由來承擔這些,原本就不該捲入這場紛爭。

他是男人,愛她的男人,理所應當將所有都扛下來!

&ldo;嗯!!&rdo;

雷銘沉重的一聲悶哼,咬著牙,消毒水滴在他的傷口上猶如烈火在灼燒。

壁燈照亮了他半邊的臉,鏡中的他,目光如刀,尖銳寒冽,堅毅得就像是立在風沙中屹立不倒的白楊樹。在那半明半暗的光線之中,隱約還能看見他背部一些結疤的傷痕。傷疤不算太舊,也不算太新,橫七豎八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在半昏暗的夜晚中看過去令人發憷。

這些都是被奎因監禁時候留下的,每一道傷,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這些傷都能扛下來,今天那兩個劫匪的兩刀又算得了什麼?

雷銘小心謹慎地害怕錢小沫看見這些傷痕,在她面前也絕口不提。

哪怕雷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