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羅他們走下了樓。

費德蒙面色帶著一絲不捨，奧丁羅和塞西爾倒還好，沒什麼情緒。

起身打算送麗絲一下，卻被麗絲阻止，“就到這兒吧，我想一個人沒有一點留戀的走。”

麗絲站在門前，逆著光，身上彷彿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她揚起微笑，鄭重向幾人鞠躬，“這段時間以來，謝謝你們的照顧，遇到你們我很開心。”

直起身來，麗絲抬手揮了揮，“我們聖殿見，到那個時候。說不定我會是個厲害的女巫，你們肯定會驚訝。”

“好，我們等著。”奧丁羅重重點頭，叮囑道：“別輕易相信別人，千言萬語，長途漫漫，注意安全。”

“好。”麗絲淺笑道：“再見，我的夥伴們。”

☆

“麗絲一走，我這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得勁。”塞西爾感嘆一聲，“我們這個冒險隊，總是有人在離開。”

在格蘭特遇到寧憂完全就是意外，如果在這裡找不到聖子，他們會再次分別。

寧憂慢悠悠走在幾人身後，時而踢著地上的石子，“那些士兵還在抓女巫嗎？”

塞西爾嘆了口氣，低著頭，“他們白天在抓，晚上也在抓，簡直是亂套了。”

“那天來找聞故的那個女巫，就是幕後主使嗎？”奧丁羅眉頭一皺，“為什麼要殺奴隸主？”

“麥克罪大惡極，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手裡。而南希的朋友死在他手裡，所以南希就策劃了謀殺。”聞故接過話，沒有情緒的起伏，“我也參與了。”

“什麼？”奧丁羅驚呼一聲，隨即四處看了看趕忙捂住嘴，小聲道：“你也參與了？那他們為什麼只抓女巫？”

“當然是因為我沒露面啊。”聞故噙著笑，隨口回答。

奧丁羅撇了撇嘴，“你就這麼把人給賣了？南希還來找寧憂讓他離開格蘭特，殊不知正是因為她的舉動才使格蘭特陷入到混亂當中。”

“我就想不通了，南希是抱著什麼心態來的？”奧丁羅冷呵一聲，對南希的做法嗤之以鼻。

“在意這麼多做什麼？我聽她那麼一說，我就離開了。”寧憂揮手示意，絲毫沒有半點不忿。

“你難道就不生氣？”奧丁羅瞥了他一眼，目視前方，“這要是換我，我早就發火了。她自己把局面搞得一團糟，憑什麼說那樣的話來？”

“身為男士要優雅。”寧憂對南希的做法不痛不癢，“所以我後來走了嘛，要是繼續聽她說下去，你覺得我會那麼輕易就揭過這件事？”

偏頭看向身側的人，寧憂眉梢一挑，“吸血鬼先生，南希是你的朋友吧。”

“我說過，我和她只是合作過幾次，朋友算不上。”聞故有些無奈，“再說了，我也不需要朋友。”

“不需要朋友？”寧憂不置可否，直視前方懶得和他搭話。

垂落的手中蜷了一下，聞故用手背碰他，壓低聲音，“這個問題我跟你解釋過，為什麼還要這麼問？你是不是在意我……”

“吸血鬼先生，我不在意。”寧憂笑眯眯說完，把手放在前面，“你的朋友有些道德綁架，我很不喜歡。如果下次她落到我手上，我不會客氣。”

“我也不會客氣。”聞故偏頭打量他的神色，發現他真的沒有半點在意。

或許對寧憂來說，就算是他做出很出格的事情來，心裡也不會在意。

那麼，寧憂到底在意什麼呢？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聞故湊近他，壓低嗓音，“寧憂，你有沒有在意的東西或者人？”

“？”

嗯？好好的，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

把寧憂給問懵了，腳步不自覺停下來，垂落眼簾望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