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拜爾得到了一個好聽又尊貴的姓氏馮阿爾弗雷德呂拜爾。
遺憾的是這個名字沒起到任何作用。當他讀完一所三流的大學(在立陶宛的學校)之後,在德國根本找不到工作。再加上經濟危機,全靠著家裡接濟勉強度日。
後來經其父親軍隊裡的戰友介紹,進入禮和洋行工作,現擔任天津分埠的二等買辦,負責替洋行傾銷一戰時期的積壓物資。
在當時的中國,除了洋人就數買辦最神氣。可呂拜爾從小在歐洲長大,根本不懂中國的風俗人情,所以遲遲沒有業績。又因為黃種人的面孔屢次受到洋行內部職員的排擠,日子過得十分拮据。
本來還能混個溫飽的,可隨著七七事變,日軍大舉進犯,呂拜爾好不容易發展的幾個老客戶也跑了,最要命的是尾賬也沒能結清,害得他賠了一大筆錢。搞到現在,呂拜兒連房租都付不起了,只能寄宿在妓院裡。
最後說到傷心處,呂拜爾竟然趴在桌上放聲痛哭起來。馮錕他們哭笑不得,只得好言安慰,勸了好一陣子才讓呂拜兒止住悲聲。
馮錕說:“呂拜爾先生,上帝作證,你的苦難都過去了。只要你跟我們合作,以後包你成為百萬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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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拜爾疑惑道:“你們是?”
鄭衛國擠擠眼睛,馮錕忙從身上掏出一份證件遞給呂拜爾。呂拜爾接過一看,只見證件做得相當講究,上面蓋著特高課的大印,還貼著馮錕的照片。
馮錕嘿嘿一笑,用日語說道:“呂拜爾先生,您現在知道我們是誰了吧?”
呂拜爾點點頭,說:“可是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找我?憑貴國與德意志和元首的關係,有什麼需要採購的直接聯絡德國政府或者禮和洋行就可以了。”
馮錕笑道:“總有一些東西是不能用在明面上的,而且我們自己也有一些生意,不便動用政府的力量。”
呂拜爾恍然大悟,說:“我想我明白了!”
馮錕歡喜地說:“那就再好不過了!呂拜兒先生,為了我們的合作,再乾一杯!”
呂拜爾忙道:“不,不,既然是談工作,我們還是正式一點好!”
鄭衛國和馮錕相視一笑,心想果然摻雜了德國血統,這麼刻板,怪不得在中國混不下去。
馮錕說:“那好!”於是打了個響指,讓服務生把酒水全部撤走,又要了四杯咖啡。
張長貴見黑糊糊的,聞著也有一股糊味兒,嘀咕道:“什麼玩意兒?”說著仰頭喝了一大口。噗!剛喝下去的又全吐了出來。
鄭衛國忙喝斥道:“八嘎,滾出去!”
張長貴心知闖了禍,忙低頭道:“哈依!”然後灰溜溜地跑到門口站崗去了。
馮錕也是臉色一變,生怕被呂拜爾看出破綻,忙對呂拜兒說:“讓您見笑了,這個傢伙是高麗人,沒什麼見識!”
呂拜爾倒是不在意,繼續就生意上的事兒談了起來。他現在滿腦子裡想得都是生意,言行舉止都顯得精明能幹,彷彿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一樣。這個反差太大,搞得鄭衛國都有些狐疑起來,生怕這個傢伙是日本人故意佈下的誘餌。
其實這是鄭鬍子誤會了,呂拜爾從小受德意志文化薰陶,思維方式和中國人有很大不同。不過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在沒有摸清楚呂拜爾的底細之前,鄭衛國決定暫時中止談判,要求雙方先就交易物資進行評估,等到下一次見面時再談具體的合作事宜。
呂拜爾也沒有打算一次性就談下一筆大生意來,於是很爽快地就答應下來,並要求確認下一次商談的時間和地點。等雙方約定好之後,才各自離去。
為了穩住這個假洋鬼子,鄭衛國還特意給了他一筆經費,算作預付的貨款。呂拜爾沒想到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