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爛了,裡面的棉絮灑了一地,是大哥衝上去將堂兄揍了一頓。結果自然是偏心的老太太將大哥叫過去罵了一頓,說什麼他偏幫外人不幫著自家人,遲早養出個白眼狼出來。
從那以後,他再讓沒爹孃帶過玩具,因為知道就算帶回來也落不到他手裡。也許大哥已經不記得早年的事了,他卻十分喜歡,因為再沒人來跟他搶了。
徐北手裡的銀錢翻了個倍,除了留下家用外,可支配的足有三百兩,他想的是如何再將這筆錢翻個幾番,找來老邱商量:“聽說京城那邊物價偏高,尤其是冬日裡,皮毛的價格是我們這邊的幾倍都不止,對了,還有那人參,京城裡的那些貴人最喜愛了。”
看著徐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老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小子什麼時候說話也這麼不乾脆了,是想讓我找找門路吧,這我得想想,找認識的人探探。”不論皮毛還是人參都不是普通人能插手的買賣,裡面的週轉需要的銀錢都不是小數目,過去的老邱哪有資格接觸,不過他常替人跑腿,倒也認識一些以往的主顧。
老邱又說:“你之前在窪子溝是不是就打上了這些主意?”
徐北老實交待:“是有那麼點想法,但也是為以後打算的,那時可沒想到會有去南邊的機會,所以現在想法不一樣了,我想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去窪子溝一趟,不過不是收他們的貨而是幫他們賣貨,算是跑個腿。”現在徐北是本著交好那些人的念頭給一些好處的,畢竟只是佔用一些空間而已,並不需要自己花費太多心力,又能結交到一些能人異士,何樂而不為。
“你小子,行啊,時間足夠的話我們就跑一趟,他們手裡的確攢了些貨。”老邱知道自己誤會徐北了,沒想到徐北是一點沒想賺他們的錢而是純粹幫他們的忙。
“老邱,你要信我的話也儘量多籌點銀錢投入進來,這一趟下來肯定能賺上不少。”徐北提醒道,他這種行為應該叫辦差兼挾帶私物吧,四公子那邊的鋪子買賣和自己的銀錢他是分得很清楚的,在辦好四公子的差事的時候當然也要儘可能地擴大自己的資產。
老邱眼睛一亮,他怎就沒想到,徐北這小子不僅有生意頭腦還夠義氣,當下也沒有推辭就趕緊出了門,去籌錢和打探貨物渠道,對他來說,能夠攢下些銀錢為家裡添上幾畝良田就非常滿意了。
兩人都忙得很,徐北自己則要康縣府城兩頭跑,店鋪的事也不是交給了掌櫃的就可以甩手不問的,還有店裡鋪貨的問題。
糧店的新掌櫃是汪管事介紹過來的身家清白的錢掌櫃,看著年輕的東家顯然覺得有些不可靠,帶著自己的問題過來請教東家:“東家,小的去打探過行情,現在的糧價普通偏高,這時候開糧食鋪子真的沒問題嗎?”要知道他在看到鋪子裡沒有一顆糧食時臉色難看之極了,東家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難道是銀子多得想扔水裡玩?明擺著是虧本的買賣,他想著是不是勸東家另改別的買賣,畢竟東家開出的工錢比別的鋪子要高上一些,他還是想好好幹下去的。
“沒事,”徐北穿著粗布衣裳卻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錢掌櫃只管去尋貨源,甭管多高的價格都拿下來,盡著賬上的銀錢使,就算虧了本也有我擔著呢。”
錢掌櫃的臉色更青了,東家到底懂不懂做生意,要是最後鋪子虧本倒閉了,他這個做掌櫃的也不會有好名聲,再去找另一個下家可就難了。可他跟東家是簽了契的,東家的吩咐他不能不做,看著賬面上的一千兩銀子,錢掌櫃只得硬著頭皮應下來。
徐北打著哈哈只當沒看到錢掌櫃鐵青的臉色,勉強把目光從賬本上挪開,一千兩銀子啊,好在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沒將蠢蠢欲動的手伸到公賬上。他其實很想告訴錢掌櫃,就算把賬面上的一千兩銀子都虧了也沒關係的,反正那也不是他的銀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