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山並非什麼名山,除了本地的人知道這座山,外人很少知道。 山高數百米,山腳下有個幾十戶人家的村子,一村子的人基本都姓白。 王誠二人趕到這裡已經是正午,剛喝完水喘口氣,王誠立刻催促著李祥上山。 山下長著常見的黑松,山腰處就換成了荊棘類的灌木,路變的難走了。 十幾分鍾後,終於在山頂見到了“白雲觀”,青磚白瓦,一個不大的小院,分前後兩屋,前屋牆面不少地方脫落,跟牛皮癬一樣。 “正常道長!正常道長!” 李祥喊了兩聲,沒人答應,便領著王誠進了“白雲觀”。 院內有一老人,穿著一件快被洗白的青佈道袍,一頭灰髮被挽成了髻用一根木籤插著,右半邊臉有一個豆粒大的黑痣。 二人的到來似乎並未引起他的注意,他在一絲不苟地掃地。 “請道長救我米溪鎮全鎮一千零五十三口人性命,做牛做馬王誠在所不惜!” 王誠“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鐵打漢子,不知“軟”為何物,竟就這麼直接跪下了。 老道士杵著掃帚,一臉茫然地看著王誠,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擺了擺手。 王誠明白了,他這是在告訴自己,他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李祥站在一旁偷笑,王誠看了他一眼,他收斂了一點,但還是忍不住笑道:“小神醫你哭錯墳了,他不是正常道長。” 老道士一手指著一個方向,另一隻手做成走路的姿勢。 李祥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正常道長出門了?” 老道士點點頭,李祥又問:“什麼時候出去的?” 老道士豎起三根手指頭,李祥立時明白:“三天前?” 老道士再次點頭。 王誠腦海中不斷重複著“三天前”,不正是米溪鎮消失的那天嗎? 為什麼這麼巧? 為什麼要把他的最後一絲希望打碎? 他從地上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再抬頭時眼前端坐著一尊一人高的神像,神像前的牌位赫然寫著“玉清紫虛高上元皇太上大道君”。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小院後面供奉神像的地方,看著這尊神聖威嚴、世人膜拜的神像,他心底生出一股無名之火。 “你是神仙,享受著人間世代香火,就在你的眼皮底下有上千人危在旦夕,你卻無動於衷,這樣的神仙不敬也罷!” 他一腳將祭臺踢飛至半空,祭臺上的貢品連帶著神位散落一地。 他就要衝上前踹翻那座神像,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 “小子,你是瘋了嗎?” 很突兀地,一人出現在身後,手裡拿著一把掃帚,洗的發白的青佈道袍,右半邊臉有顆大黑痣,正是那老道士。 原來他不是啞巴! 王誠全身像被定住了一樣,只能嘴巴動,道:“請道長救我米溪鎮!” 老道士有些驚訝道:“見鬼了,竟被你看出來了!” 他繞著王誠轉了一圈,見他也不是長了三頭六臂,鬱悶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王誠道:“猜的!” 或者說他是在賭,如果正常道長真要是高人,一定會阻止他破壞道觀,反之就說明正常道長本事有限,幫不到他。 他賭對了! 老道士嘆道:“道爺我這幾天算了一卦,會有一劫,本以為已經過去了,看來這一劫就應在了你身上。” 既然被識破了身份,白正常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唸了一段咒語,周圍像湖水一陣波動,他現出了真身。 一身白色道袍,袖子和胸前被油汙染成了黑色,散亂的頭髮上帶著一頂五嶽冠,個子不高,身材有些偏胖,臉部又圓又肥,泛著紅光,像三十來歲,又像四十多歲。 完全變了一個人! 王誠這時也恢復了自由,儘管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還是被白正常這一手神奇莫測的變化之術震撼到了。 後進來的李祥手指僵硬地指著白正常,好半天才開口:“你真會法術?” “不像?” 白正常張口雙臂,手中的掃帚無聲無息變成了一柄拂塵,他原地轉一圈讓李祥看個清楚,道:“長短之相,形也,以貌取人,非智也,祥瑞,你著相了!” 李祥一聽他喚起表字,跟吃了坨屎一樣難受,趕緊轉移話題,把來意說了一遍。 白正常捻著下頜寸許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