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荒僻幽深的山洞之中,黑衣人舊首領已閉關許久。數月前,芷若祭出邪法,硬生生汲取魔劍力量,致使舊首領元氣大傷,經脈重創,肉身幾近崩壞。幸得他功底深厚,強撐著尋來這隱秘山洞,自此便潛心修煉,以求恢復生機。
洞中昏暗無光,唯有洞壁偶爾閃爍的熒光石,映出舊首領枯槁卻堅毅的面容。他盤膝而坐,周身氣息紊亂,體內魔力如脫韁野馬,四處衝撞。每一次運功調理,都似在刀山火海間穿行,冷汗浸溼衣衫,身軀止不住地顫抖。可他咬著牙,憑藉鋼鐵般的意志,日復一日地馴服體內亂流。
直至這夜,舊首領正於修煉關鍵處,陡然心生感應,冥冥中似有一股濃烈殺氣在遠處翻湧。他猛地睜眼,雙眸寒光乍現,“嗖”地起身,低聲自語:“這般凌厲殺氣,定是江湖上出了變故。”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掠出山洞。
夜色濃稠得化不開,恰似密不透風的黑色綢緞,將山林間的小道捂得嚴嚴實實。暗影堂堂主與血刃堂堂主相互攙扶,腳步踉蹌,身上傷口的血已乾涸,結成暗紅色的痂,衣衫襤褸,狼狽至極。每挪動一步,扯動傷口,鑽心的疼痛便如電流般傳遍全身,二人卻不敢停歇,生怕護道盟的追兵轉瞬即至。
“此番折損殆盡,我等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暗影堂堂主恨恨低語,眼中滿是不甘,攥緊的拳頭因用力過猛,指甲深陷掌心。血刃堂堂主亦是滿臉頹然:“先別想那麼多,保住性命,往後才有復仇的機會。”
話音剛落,前方樹林中緩緩走出一人,身形高大挺拔,一襲黑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兜帽下的雙眸幽深得仿若寒淵,透著不容小覷的威嚴——正是黑衣人舊首領。二人見狀,身形猛地一僵,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愕,隨即湧起復雜的情緒,有羞愧、惶恐,更有一絲見到救星的僥倖。
剎那間,暗影堂堂主與血刃堂堂主雙膝一軟,“撲通”一聲齊齊跪地,雙手抱拳,額頭觸地,齊聲高呼:“拜見首領大人!”聲音中滿是敬畏與忐忑,身子因緊張微微顫抖,平日裡在江湖上揚威耀武的氣魄蕩然無存。
舊首領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掃,眉頭微蹙,聲音低沉冰冷:“瞧瞧你們這副模樣,昔日威風哪去了?怎會如此狼狽!”那質問仿若重錘,砸得二人腦袋低垂,滿臉漲得通紅。
暗影堂堂主緊咬下唇,率先開口,將黑衣人總部風雲突變之事一一道來。從黑袍的突然奪權,機關算盡將眾人玩弄於股掌;到護道盟、暗影堂、血刃堂三方混戰,局勢崩壞失控;再到總部淪陷,己方慘遭埋伏,手下弟兄拼死抵抗、紛紛戰死的慘烈場景,樁樁件件,說得眼眶泛紅,嗓音沙啞。
血刃堂堂主適時補充,言辭間滿是憤懣:“那黑袍陰險狡詐,與黃衫女裡應外合,把我們當棋子,用完就棄!老大,咱不能嚥下這口氣。”
舊首領靜靜聽完,臉色愈發陰沉,周身散發出的凜冽氣場讓周遭溫度都降了幾分,冷哼道:“總部都丟了,你們罪責難逃!”二人額頭冷汗直冒,暗影堂堂主再次抱拳求饒:“首領大人,是我們失職,可眼下只剩我倆,求您給個機會,定當拼死效力,奪回一切!”血刃堂堂主連連磕頭,附和道:“望首領大人收留,待養好了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舊首領垂眸,目光在二人傷口處停留片刻,沉默良久,終是嘆了口氣:“罷了,起來吧。如今內訌、外患交織,正是用人之際,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多年心血付諸東流。”言罷,上前兩步,分別扶起二人,掌心輸送內力,暫時穩住傷勢。
“先隨我回去,尋個隱秘之地養傷,這幾日我會調配良藥、安排人手護佑你們周全。傷好之後,便全力籌備復仇事宜,務必奪回總部,重振黑衣人的威名。”舊首領目光堅定,字句鏗鏘,似給二人注入一劑強心針。
二人眼眶一熱,重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