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家學,賈母那邊派人來傳,說是姨奶奶一家來串門,要他過去問個安。
胤礽撇了撇嘴,讓他去給姓薛的一家問安,他們也受得起。
薛蟠是跟著他娘來探望王夫人的,拗不過他娘也還是把他妹妹薛寶釵給帶了來,聽得承祜昨日說的,胤礽也不免多打量了這薛姑娘兩眼,當真是生得明眸皓齒嬌豔如花,又能言善道,三兩句就將賈母和王夫人逗得樂得前仰後合,倒確實怎麼看與那一臉橫肉的薛蟠都不像是打一個孃胎裡出來的。
再一抬頭,又見那賈寶玉目光灼灼地看著人家,胤礽嘴角抽了抽,那邊賈母已經在拾掇著要薛氏一家留府里長住不必單獨出去再置莊子,那薛王氏聽了顯然是動心了,薛蟠想起承祜交代過的少與榮國府往來,忙道:“莊子前兩日就已經置辦好了,東西也都搬了進去,就不再麻煩了,離這卻也不遠,老太太若是想見母親,母親也可時常過來走動卻也便宜。”
薛王氏雖是家母,到底薛家如今還是薛蟠在做主,所以薛蟠這麼說,便也只能跟著推卻了。
那賈母本就是客套話,既然人家不樂意,便也就算了。
賈母見到胤礽進來,叫了他過來,與姨祖母、表叔、表姑問安,薛蟠一聽要胤礽給他問安哪裡敢受,嘴裡哼哼唧唧地就開始裝頭暈喊頭疼,這下可嚇壞了薛王氏和王夫人,這薛蟠平日裡壯得能打死頭老虎,這會兒倒是突然病嬌了,當下也就省了親戚之間的問候,叫人將他抬進屋裡去。
被幾個僕從抬著走的薛蟠也沒忘了擠眉弄眼用眼神向胤礽賠罪,胤礽失笑不已,這個薛胖子,性子當真是跟他太爺爺一樣刁鑽。
響午過後,去學堂裡轉了一圈的胤礽回了來,那薛蟠敷衍打發了圍著他‘心肝命兒’個不停的薛王氏和王夫人,讓她們自去閒聊,摸來了胤礽住的院子,一進門就跪在了胤礽面前,給他請安。
胤礽窩在美人榻上,手裡端著茶,慢慢抿著,懶洋洋地問道:“你此番進京來,是不打算再回江南去了?”
薛蟠狗腿狀蹭上去,給胤礽捶腿:“林少爺接收了買賣之後在江寧揚州一帶開了幾間錢莊,如今是打算在京裡也開分號才讓了奴才回來看著,奴才家當年就是從京裡逃去江南的,眼下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自然還是想著回來,太子爺放心,奴才就算回了京裡,江南那邊的生意買賣也不會耽擱了的。”
胤礽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與內務府大抵都做些什麼生意?”
“幫內務府在江南置辦絲綢,茶葉這些貢品,還有當今皇帝他喜歡字畫古玩,也是奴才家的幫他他大江南北地四處蒐羅來的,不過,嘿嘿,”薛蟠笑得滿臉肥肉都在顫抖,壓低了聲音:“皇帝老兒是個不識貨的,字畫墨寶到了他手裡就亂蓋戳子,好壞也不分,實在太暴殄天物,後來奴才就乾脆自個留著,給弄了些贗品敷衍他了,太子爺您要的話,奴才一併送來孝敬您。”
“當真?”胤礽斜眼他:“你膽兒還真夠肥的。”
薛蟠順勢一番阿諛奉承自是不談,半響過後,胤礽又道:“林少爺有提過,你們是不是還有跟那些從廣州來的洋人做過買賣?”
“那是,洋人的銀子好賺,廣州的十三行那裡有奴才的知交,奴才都是經由他與洋人打的交道。”
“可信得過?”
“絕對信得過。”
“那好,”胤礽思索了片刻,吩咐道:“爺交代你件差事,你務必得給爺辦妥了。”
“太子爺放心,奴才就算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也在所不……”
“行了,別先忙著表忠心,這事可得仔細著,萬不能走漏了半點風聲,你聽好了,你給爺去與那些洋人買火器,貴在精不在多,要買最好的,然後送到福建去,那邊自會有人去接應。”
薛蟠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