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差人。”李止戈似乎對眾人的殺意完全不在乎,而是爽朗一笑。
這番姿態反而令正要動手的幾人捉摸不住了。
“李兄弟,你一身官職,可比我這小小酒館要尊貴的多了,怎麼會想著來我這討份活計?”
到底是侯舵主,大風大浪見多了,對面的人擺出什麼姿態都不在乎,只追問自己想知道的。
“呵,估摸著就是守夜人那群癲子,找到個無路可走的亡命徒,派來您這做細作了。”光頭男冷笑道。
隨後解釋道,“侯幫主有所不知,昨日張玉成設計伏殺汪蛟,但是最後被他從暗屋逃到了巡捕坊的院子裡,若是這時再殺了汪蛟,事情指定兜不住。”
“捕快都受魚水幫威懾,不敢動手。”
“只有這愣頭青小子,一刀劈了汪蛟的腦袋下來。”
侯興幫點了點頭,“如此,那的確是死定了。”
他看向李止戈的眼神中,殺意凝聚的越發明顯了。
整條路子是很標準的收買亡徒,執行險務。
侯興幫也不是什麼初入黑道的新人,面對細作,自然是一個‘殺’字結束。
正當他要下命動手時,李止戈卻笑了。
“我是亡命徒不假,但是不是殺汪蛟後才沒路子走的。”
“我是個被壓到鎮北城的奴隸,來的路上殺了押運的軍卒,並頂替了他重金買來的捕快身份。”
“昨天過後我就知道,做捕快不死,也會被戳穿身份送入奴廠。”
“加上昨晚的遭遇,這才來找侯大哥要一條富貴路子。”
這話說完,侯興幫皺了皺眉,再笑道,“這倒是有點意思。”
“你放屁,為了活命什麼慌都能編的出來!”光頭男怒罵道。
李止戈皺起眉頭,這光頭男今天非得和自己過不去了是吧?
他就篤定了自己是守夜人派來的細作?
想了想,李止戈想明白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自己若真是細作,回去把訊息往守夜人一報,這光頭和黑道舵主交往的事就坐實了,他指定得被守夜人整死。
守夜人,鎮北城唯一一支皇權軍隊,負責維持鎮北城的秩序不崩壞。
平時不參與對鎮北城的治理,但若是有誰的行為過了界,便會遭受極為嚴厲的處罰。
光頭男不敢賭,索性攛掇侯興幫把自己弄死,一了百了。
想到這,李止戈看向光頭男的眼神變了。
“看什麼看?你一個細作,敢把侯幫主當成猴子耍,你死定了!”光頭男冷笑道。
只是他沒注意到,當他說出‘猴子’這個詞時,周圍人的面色都是一變,尤其是侯興幫,面上露出一絲怒意,但很快便藏了起來。
李止戈站在對面,看著這一幕也不由得挑眉,看來,光頭男是給自己找了條死路?
沒有理會他的狂嘯,李止戈掏出了一份調任令,遞給了侯興幫的小弟。
“侯大哥,我敬重鋼巴兄弟的忠義,心想能讓這麼忠義的好漢甘願給您賣命,您肯定是個值得跟隨的人,這才起了入家門的心思。”
“這份調任令是我最後澄清自己的證據,您要是再不信,就讓手底下兄弟一刀砍了我!我就當,是自己倒黴!”
李止戈認命般說道。
或許是聽到鋼巴這個名字,侯興幫眼神微動,隨後還是接過了那份調任令。
“軍卒李二牛軍中服役,十二年?歷經大小戰役九場?職位捕快。”
唸完,眾人看向李止戈的眼神都不對了。
不是殺意也不是懷疑,而是震驚。
你小子,真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