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聖人死,逐鹿天下開!”
帝袍虛影此言一出。
好似言出法隨,有大道轟鳴響徹天地。
整座戰場瞬間下起滂沱大雨,道則瀰漫,天地之間那道刀光更是肉眼可見的向外擴張,漸漸和返真境戰場連成一線。
這一刻。
無論是聖境戰場還是聖墟。
所有人抬頭遙望那如日橫空的帝袍虛影,聖境以下的修士,更是全都跪在了地上。
這是一尊映照整個聖墟的準帝。
當他開口時。
天地為其共鳴,大道為其鋪路,天下蒼生向其叩首!
而這短短几個字落在大荒修士耳中,便是最冰冷的宣判,哪怕大荒修士早就已經做好了諸聖隕落、大荒氣運盡失的準備,可當聽到一尊準帝冷漠開口時,依舊讓他們感到絕望。
這種絕望情緒在逐鹿原上蔓延,漸漸變成了不甘。
“憑什麼...”
逐鹿原上,一個葉氏弟子低聲喃喃自語,他親弟弟死在了化虛境戰場,親姐死在了通玄戰場,父母死在洞天戰場,如今全家老小,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跪在草甸間,任由滂沱大雨落在臉上,眼眶漸漸變得血紅,不住喃喃,聲音越來越大。
“憑什麼...”
“憑什麼...”
大荒入聖墟十多萬修士,如今還活著的十不存一,整個逐鹿原掛滿白綾,人人都有親朋故舊身死,所以當那葉氏弟子沙啞聲音透過風雨傳開,跪成一地的大荒修士漸漸抬起頭,死死盯著那道映照聖墟的帝袍虛影。
是啊...
憑什麼?
憑什麼逐鹿天下重啟,卻要斬斷大荒的氣運,憑什麼這座戰場人人都視大荒為芻狗,憑什麼人人都將大荒修士當成獵物,憑什麼是大荒被當成祭品?
“憑什麼!”
大荒修修士很弱,在數座天下中人數也最少。
因為萬萬年來,是大荒一直鎮守人族長城,無數天驕死在人族長城,無數次鎮壓禁區異族,將大荒底蘊耗盡,元氣走向枯竭,大荒已經成了所謂的放逐之地。
可就是這麼一群卑微如螻蟻的大荒修士,當他們同時抬頭看天,當那一聲聲低沉嘶啞的喝問蔓延開來時,卻讓整個聖墟都變得沉默下來。
有大道雷音響起,滂沱大雨落下,想要將那嘶啞聲音淹沒。
可那聲音卻彷彿附耳魔音,依舊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與此同時。
大荒天下,長安城相府。
正坐在書房更新大唐疆域的蘇如忽然抬頭看著天幕,眼底浮現出一抹駭然。
下一刻。
他身形消散,出現在青樓,看著落寶樓上釣魚的一道明黃身影聲音沉重道:“陛下,聖墟出了變故,大荒氣運,怕是要斷了! ”
“朕該做些什麼?”
那道明黃身影握竿的手微顫,臉上卻沒有半點波動,三年多的皇帝生涯,讓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大雪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隱隱有了些帝王氣度。
“老臣不知...”
蘇如嘆息道:“老臣觀天象只見到一片黑暗,大荒帝星暗沉,不知該如何破局,彷彿蒼天已經將大荒拋棄,甚至...”
“甚至什麼?”
明黃身影問道。
蘇如道:“甚至老臣懷疑...這次聖墟開啟,恐怕就是蒼天對大荒的一場局,天要亡我大荒,斷大荒未來...”
“天要亡我大荒...”
明黃身影沉默看著遠處。
許久後,他站起身來,緩緩道:“陳知安那白痴說過很多話,很多都是廢話,但其中有一句朕覺得不賴,當初在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