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鞋,華琴又給褚墨梳頭,「我給你用紅色的髮帶,正好相配。下月初十便是親傳弟子拜師典禮了,師叔祖給你重新配了藥,這些日子正好再好好養養身子。」
見褚墨看他,華琴立刻反應過來,「留痕玉是不是弄丟了?等等,大師叔又重新送了一塊過來,我去給你拿。」
說著風風火火出去了,片刻功夫又轉回來,「瞧我這腦子,我忘記東西還在華棟那了,晚些我去明闕峰拿,先把頭髮束好。」
華琴為褚墨梳的髮式並不複雜,只是簡單的將頭髮合攏並於頭頂,用髮帶一紮便罷,紮好後,他不甚滿意的看了看鏡子,又拿梳子把褚墨兩鬢的碎發梳下來理順,才得意的點頭,「好了。」
褚墨看了看鏡子,朝華琴露出一個笑容。
華琴呆了呆,隨即才意識到自己竟看一個小孩子看愣了,忙咳了咳,拿出一個白玉瓷瓶,「這是師叔祖新配的丹藥,每日一粒,另有湯藥在廚房熬著,我先給你拿飯來,用過飯再喝藥。」
褚墨點頭,想問遲無尚去哪了,但華琴已經匆匆出了門,便作罷了。
一連半月,遲無尚都沒再現身,有暖玉在身,褚墨也不曾察覺到冷,因著臨霄峰常年冰雪覆蓋,華琴不讓他出去,便每日在屋內看看書,也算自得其樂。
冬月初十,一大早華琴華棟就把褚墨從被窩裡挖了出來,為他穿衣洗漱。
華琴帶了一套嶄新的絳紅色衣衫,上面仍是隻有些簡單的雲紋,但細觸之下,卻能發現衣面上有許多同色線繡出的繁複花紋。
見褚墨一直在看身上的衣裳,原以為這件衣服與之前沒什麼不同的華琴也定睛觀察,這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多法陣?」
他雖然修為不高,僅僅只有築基後期,但對於陣法還是有些瞭解,通常陣法都需要靈石或者其他介質,法衣他有幸見過一次,是掌門的,那法衣屬一階靈器,還是從器宗好不容易贏來的,當時在整個修真界引發了巨大的轟動。聽聞穿上後寒暑不侵,還能抵禦元嬰期修者全力一擊。
但華琴清楚的記得,掌門那件法衣上並沒有這麼多的法陣,這衣服上僅僅是一個袖口的法陣,便要比掌門那件靈器法衣多三倍不止了。
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線條,饒是華琴也不由對褚墨多了幾分羨慕,同時也徹底放下心來,看來遲無尚是真心把褚墨當弟子的,這些日子無聲無息,他本來還提心弔膽,以為遲無尚說收褚墨為徒是玩笑話呢。
一番收拾之後,華琴領著褚墨出了門,果如華琴所說,門外皆是冰雪。
不知是暖玉的緣故還是因為身上的衣服,褚墨儘管穿的單薄,卻並未感到絲毫寒意,他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很快化作水滴順著他指間流下,只留下些微的涼意,又很快被暖意驅散。
這不是褚墨第一次接觸雪,但卻是第一次沒有覺得雪天難熬,也是第一次覺得雪是乾淨的。
門外有一條小路蜿蜒遠去,看著是普通石子小路,可四周皆是白雪皚皚,唯有它乾乾淨淨,竟是不見半點被雪覆蓋的痕跡。
順著小路走了半柱香,遠遠看到一座小亭子,亭中有一人。
華琴停住腳步,囑咐道:「墨墨,今日是此次所有親傳弟子的入門禮,有很多人在,到了玄靈峰,你只管跟著師叔祖就是。」
褚墨看向華琴,又看了看亭子。
華琴訕笑一聲,沒好意思說自己害怕遲無尚,只說道:「去吧,師叔祖在亭中等你,我在家等你回來。」
褚墨朝亭子走過去,近了才看見遲無尚難得今日換了身嚴實的衣裳,正懶懶地斜倚在欄杆上,低著頭,幾條紅線在他手中翻飛。
「來了。」遲無尚頭也不抬,將手頭紅繩繫了結,「伸手。」
褚墨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