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沸湯般迅速消融,露出了那尊唯一不動的浮雕狼首,面目猙獰。
群狼齊嚎,毫光激盪,就連柱體下的大地都開始震顫起來,斬殺掉面前的最後一條影狼,疾衝到浮雕千狼柱前的葉易安馭器踏步於虛空之上,掏出那枚形制奇古的玉玦塞進了狼口之中。
猶如被點亮的明燭,玉玦瞬間散放出灼灼光華,先是瑩白的玉光,繼而便化為玉玦中心那一點的金黃光輝
剎那間,黑色光幕的小世界內如同升起了一枚耀眼的烈日。慘嚎聲中,日輝所到之處黑色光幕消失了,殘存不多的影狼消失了,最終這個別為一體的小世界也徹底崩潰消失了。
因為不甘,所以豪賭。舞蹈於生死邊緣,最終,葉易安親手毀滅了這個與他而言近乎無敵的存在。
暗夜之中,玉玦放出的烈日之光灑照在葉易安的臉上身上,使得馭器立於虛空之上的他全身散發著一暈璀璨的金光,就連蒼白如雪的臉都多了十分神采,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眼睛,堅毅、剛強、充滿著雖淡卻永不泯滅的希望。
足踏虛空,任衣袂在烈烈山風的吹拂下飄搖飛舉,葉易安靜靜的俯視著黑色光幕的崩潰,俯視著腳下這片大地顯現出自然的模樣。
俯視著這一幕,葉易安心中除了滔天殺意之外,一種從未有過的,莫名的感覺悄然湧上心頭。
這種感覺雖然很快便散去,卻如一顆種子落入了心湖最深處,在未知的時間裡等待著生根發芽、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就在小世界崩潰的同時,湮滅了近一半的飛來峰亦悄然消失重歸於素帕之上,高達九層樓閣的浮雕千狼柱急劇縮小,最終落在地上時剩下的只是一根長約三尺,粗如擀麵杖,分辨不出材質的五色棍棒。
重又恢復原狀的玉玦就落在五色棒的旁邊。
虛空之中,葉易安手疾眼快的將五色棒攝入袖裡乾坤後便迅即馭器遠遁,他身形方一消失,素帕所化巨網幾乎是擦著他的衣緣罩下,罩住了玉玦,也罩住了肉身分置於五個隱秘處的鷹麵人
不容那幾個神情極度萎靡的鷹麵人開口,巨網已經收回,剎那之後,鳳歌山頂復歸於風平浪靜,晦月依舊,山風依舊,只是地面上多了一片寸草也無、光滑如鏡的廢墟。
廢墟兩側,丹力徹底耗空後臉色一樣慘白的葉易安與言如意四目相對。
“那浮雕千狼柱是煉器,而非法器。如今哈德木等人仍然活著,你也沒有抹去那煉器中器主神識的手段與法門,要之又有何用?”言如意的聲音清脆溫軟,恰如她的容貌極為動人。
但葉易安卻絲毫不為所動,“一分付出一分收穫,我付出了這麼多總不能空手而回吧,至於你說的手段與法門,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仍然沒有。這是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夜色中,言如意的面容與聲音冷了下來,“失了煉器,哈德木五人還有什麼用處?我又何必花費偌大精力將他兄弟生擒?那浮雕千狼柱乃我勢在必得之物,葉易安,你莫要逼我太甚,否則……”
言如意話音剛落,突覺眼前一花,隨即她那粉嫩的脖子就被兩根手指緊緊捏住了,眼前陡然一黑,窒息的感覺頓時洶湧而來。
此時這場歷經波折的鬥法剛剛結束,葉易安身上眼中蓬勃的殺意猶未散去,森冷晦暗的月光下,他恍然化身成了嗜血殺神,殺機騰騰。
看著近在咫尺卻異常陌生的葉易安。言如意油然生出極為少見的濃濃悔意與恐懼,此刻她丹力已然耗盡,此人卻是拳腳雙絕,這時候招惹他真是昏了頭。只看他的眼神,他分明……真會下殺手
丹力耗盡之後,靈犀指下的言如意就像一張白紙般脆弱,葉易安滿布森冷殺機的眼神灼灼逼視著她那雙春水般的眸子,“玉玦的賬還沒跟你清算,居然又口出威脅。似你這等蛇蠍心腸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