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站在小凳子上,等著我站不穩,好趁機佔我便宜。難為我阿花當時沒能識別你的居心不良,還說了一大堆感謝你的話。
於是,她又想起他站在凳子上的情形,撐起的那把傘翹得高高的,差點就碰到了她的臉。
呸,你張建中真是壞得過分,不好好敲打敲打你,不知還會壞到什麼程度?
巷口傳來腳步聲,一抬頭,果然是張建中。
好啊!你終於回來了,該要跟你算賬了!
巷子裡幾乎每晚都有人聚在一起搖著葵扇閒聊天,張建中也不往人群裡看,只是徑直往自家走。
有人問:“建中回來了?”
他說:“回來了。”
有人說:“這麼晚還有班車啊!”
他很沒把握地說:“應該沒有吧!”
阿花就說:“人家有專車,隨時什麼時候都可以回來。”
張建中這才看見阿花,難怪總覺得人叢裡有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還以為什麼人穿著花睡衣呢!他馬上想起那天抱她的情形,臉紅了紅,幸好揹著光。
老媽早在人叢裡站起來,這會兒才插上話,問:“你吃飯了嗎?”
張建中說:“吃過了。”
阿花說:“還不是公款吃喝唄。”
張建中還是不理她,進了家門,老媽跟在後面問:“有什麼需要洗的?”
張建中把行李放在一張椅子上,說:“沒有,都是乾淨的。”有阿嬌看管洗衣機,根本沒必要把髒衣服帶回來洗,何況,以前也一直是自己洗自己的衣服。
“老爸還沒下班嗎?”
“他上的是晚班。”
老爸工作的那家小酒店每晚十點才關門,晚班要十一點左右才回來。老媽仰視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兒子,說,好像又黑了。張建中笑了笑,說,不是去鄉下嗎?成天曬太陽,哪有不黑的。
“你不會吧?”阿花在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背,說,“你也要下田幹農活?活該!當初,你沒有下鄉,現在,輪到你去吃吃下鄉的苦了。”
張建中怕老媽擔心,說:“別聽她亂說!現在的農田早承包給農民了,想幹農活人家也未必讓幹。我只是去檢查工作。”
“那也得戴帽子遮遮太陽。”
“下面的人都不戴。”
“你不同啊!人家曬慣了。”
阿花說:“他是當官的,更不能戴,要與農民群眾打成一片。”
張建中很不高興她那酸溜溜的腔調,撩起自己房間的門簾進去了,阿花也跟了進去。這裡對她來說,一切都太熟悉,也如入無人之境,根本沒有約束。張建中卻問:“你沒事吧?”
阿花說:“沒事,我沒有事。”
張建中問:“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阿花反問他:“你要幹什麼?不會是回來還要加班辦公吧?”
“是的。”張建中走出房間,把椅子上的行李提進來,從裡面拿出幾本書。明天,黨校邀請的省城的教授來面授,他想先看看面授的內容。雖然,去邊陲鎮後,黨校那邊不再要他搞複習資料了,他還是養成了這一習慣,晚上總要看一兩個小時的課文。
阿花站在那裡搖了一會兒扇,覺得很無趣,便出去了。
剛跨出門,才想起自己在這等張建中的目的,你就這麼退了出去不是太便宜他了嗎?看他剛才那副模樣,好像很心安理得地樣子,真是變得越來越不知廉恥了,幹了那麼見不得人的事,一點羞愧也沒有。
想再回到房間去,又覺得不合適,他在忙工作,還是先別打擾他,等他忙完了,絕對不能放過他,一定要狠狠地警告他。
阿花外面等了好一會,又有人問,你還不回去啊?阿花說,再等一等。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