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該是這種反應。病人家屬她見得多,這般將大夫往外趕的還是第一個。
那女子哼了一聲:“親不親生關你何事?初長,還不趕她出去!”
初長有些手足無措,他無奈地看著默不作聲的老爺,又愧疚地看向段雲蘇,進退兩難。
這人是他請來的,深更半夜的,還是將軍府尊貴的小姐,如今就這般趕了出去,實在是說不過去。
段雲蘇瞅著空隙看了床上的齊夫人,臉色微白。只見一十七八歲的男子正給她仔細地擦著汗,神色緊張,眼裡摻著痛苦無助,還有驚慌。
好歹還有一個真心的人。
段雲蘇聳聳肩,抬抬下巴向初長示意:“這位小哥,你府中的主子不樂意讓我治,我便回去罷。”
“以後也別來找我了,等你們樂意,我還不樂意了呢。”段雲蘇嗤笑一聲,無半分留戀地回了頭。
看玩笑,大半夜的就是為了過來讓你們笑話?除非自己腦子抽了!反正病人死不了,自己也懶得摻和。
現在她不是專職大夫,沒有一定要救死扶傷的必要。前世她兢兢業業,又得了個什麼下場?倒不如今生活得瀟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安安靜靜過自己的小日子!
初長尷尬地點點頭,在眾人不屑的目光下送了段雲蘇出門。
府外等候的僕人沒想到自家小姐這麼快就出來了,見小姐打著哈欠似乎累極的樣子,便也不敢多問,直接將轎子抬回了府。
將軍府的花廳依舊亮著燈,紅葉還在等著她的歸來。
一見段雲蘇這麼快便回來了,紅葉卻是有些奇怪,不解地問道:“小姐這麼快回來了?齊夫人可好些了?”
段雲蘇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打算直接回房:“他們說你家小姐是騙子呢,不讓治,小姐我這是被趕回來了。”
紅葉臉色也有些尷尬:“小姐,這……”
“沒事,我去歇息了,要是齊府的人再來求醫,你就直接說我胸無點墨,沒半分本事便是了。”
輕飄飄的語氣,紅葉卻知道大小姐這是生氣了。這齊府的人也真是不識好歹,也不知現在是誰在求人,居然是這般態度!
果真,如段雲蘇所料,第二日,齊府又是來人了。
這次來的是齊府的管家,他一路匆忙,現在已經是滿身大汗了。來到將軍府門前,請看門的小廝進去通報。等了許久那小廝出來了,卻直接告訴他:
大小姐乃深閨小姐,能有什麼本事。刺繡養花還行,看病?開什麼玩笑,有病趕緊去醫館,別耽擱了病情。
齊府管家急出了一身汗。
這哪是一個守門小廝敢說的話,一定是主子的意思了。這段小姐是還在記恨昨夜之事呢,可憐他一個下人啊,只能兩頭跑,兩頭受氣。
他家小姐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二話不說便將人趕了出去。這不,再想請回去?難了!
“不知貴府小姐要怎麼才願意過去?”管家試探地問了一聲:“先前是齊府不對,還望段小姐能見諒,在下也只是……”
“回去吧。”守門的小廝打斷了他的話:“小姐說死不了就是死不了,沒事,趕緊去別處請大夫吧。”
管家噎住。
真沒見過人說話這麼不留情面的,夫人折騰了這麼多日,不死也去了半條命啊。
轉眼一想,也是,自古有本事的人脾氣都是古怪,自己先回去稟告老爺,再拿主意吧。
又過了一個時辰,齊府的嫡少爺親自過來了,這下可不能讓人在門外候著了,府中下人將人領去了花廳,讓人好生招待著。
此人正是昨夜為齊夫人擦汗的少年,乃齊府嫡子齊書成。他剛坐下又站了起來,在廳內來來回回地踱著步,不時地看向門外:“不知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