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道你會生氣,我也沒辦法。”她說話的態度是一貫的氣死人不償命:“鍾守衡,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忘了他的。”
不念,不忘,要做到這四個字所需要的勇氣和毅力,她遠遠做不到。
年少時許下過的天荒地老那麼驚心動魄,如何輕易忘卻?
這是一場愛劫,即便她後來終於逃脫,但留在心上的那道疤痕,也是永不褪色的。
沉默半晌,男人忽然開了口,問她:“知道我現在心裡什麼感覺嗎?”
她當然知道,於是笑著問:“想弄死我?”
“對。”想法是一致的,但顯然他比她要無恥許多:“你真應該慶幸你不是在床上跟我講這些話。”
不然,他再心疼她,也不會就此輕易放過她。
“我又不傻。”她迎視著他的視線,“所以說,說話也得挑時機的。”
這些話,她再傻再傻,也不會在床上跟他講。
這男人看似溫柔的毫無殺傷力,但聰明的人都知道,往往看似弱小的生物才是殺傷力最強的一種東西,她不會傻到在他可以肆無忌憚傷害她的時候對她講這些話。
他沉默著,沒應聲。
“唐依心。”
“嗯?”
他幽幽出聲:“這麼作踐我,你倒真捨得啊……”
她朝著他眨眨眼睛,“你也可以以同樣的方式來作踐我。”
呵,作踐她?
怎捨得。
鍾守衡挑眉,“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狼心狗肺?”
“……”
她被堵了一下,無言以對。
她的確是狼心狗肺。
明明知道鍾凌銳從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拋開了他,明明知道鍾守衡深愛著她,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傷害著他。
情愛這東西,當真複雜,入了感情這場戲,沒演技的人,遲早都要被迫踢出局。
一不小心捲入了,再抽身而退的時候,難免會流血,然後會痛。
只是,再深的感情,待榮華過後,也不過是一場山河永寂。
“我這種情|人,你不愛太可惜。”
他重新摟過她,緊扣住她的腰,以一種最原始的姿態,讓她逃脫不得。
可惜。
的確是可惜的。
她知道,如果她敞開心扉去和他做情|人,那他一定會是一個合格的好情|人。
可關鍵是,她已經敞不開心扉了。
曾有一句古語是這樣說的:出師未捷身先死。
她想,她在感情上面,同樣是這樣一種狀態。
曾經,鍾凌銳一手將她帶上了感情的至高點,然後,宿命的羈絆又將她摔至最低點,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這兩種銷|魂的滋味一一嘗試過後,無論什麼感情,就都沒有意思了。
“如果你覺得累,或者是倦了,煩了,那你可以隨時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她扯了下唇角,敏感的察覺到她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摟著她的力度緊了緊,迫使她不得不倚靠在他的肩頭,“反正,選擇權在你。”
她討厭被動,但在與他之間的情感鬥爭中,她心甘情願的被動。
鍾守衡只是抱著她的手中的力度緊了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任何異常舉動。
別說是深情款款的對她講一句“我永遠不會厭倦你,不會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這樣類似的話,連句敷衍性的安慰都沒給她。
他只是,在靜靜的等著她說完之後,停下了腳步,跨前一步,與她面對面的站下。
季子期看著突然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明所以,“怎麼了?”
他不會是這麼快就想通了,在聽完她一席說教之後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