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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無論如何,都沒能想到,最後跟她在一起的人,會是他。

季子期忽然有些感慨,原來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心灰意冷都無可救藥,醫治感情世界中的絕望,唯一的藥方,只有愛。

家破人亡之後,她對這個世界有了本能的恐慌,什麼都不敢再索取,越來越對失去無動於衷,卻對得到什麼感到惶恐。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她在那麼長的時間裡,都沒有敢接受方天銘,因為她害怕,害怕他會跟鍾凌銳一樣,讓她在得到之後,便要面臨著失去。

他的沉默,她的恐慌,讓他們兩個人,最終是錯過。

萬幸的是,在此之後,她並沒有心死如灰,她還保留了最後一點勇氣,給了最後這個男人。

想著想著,她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糖糖走在前面,感覺到後面的人不走了,回頭看了看,小小的眉頭皺起來,不明所以,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媽媽?”

季子期沒反應。

糖糖有些心慌了,以為她真的還在生自己的氣,於是又不情不願的服軟,小聲卻又語氣堅定的說:“媽媽,你不要生氣了,大不了我以後聽你的話,不跟小朋友打架就好了。”

季子期並沒生氣,只是因為沉浸在一些回憶裡而有些失神而已,所以放慢了自己的腳步,沒想到小丫頭誤會了。

聽著她說出這句信誓旦旦的保證,她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笑了起來。

糖糖站在她面前,季子期認真的打量著她。

延續了她的眉眼五官,延續了“鍾”這個姓氏,延續了他與她的一切,是否還延續了他們之間在絕境中逢生的愛?

鍾糖。

這個名字,在這一刻好像一根利刃砍不斷的繩索,一頭繫著他,一頭繫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與生俱來的血緣將他們兩個人牢牢的捆綁在一起,無可分割,彼此相溶,猶如一體。

她不自覺的握緊了女兒的手,覺得整顆心都軟下來。

血脈傳承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一種關係,因為是她和他的孩子,所以不管他們兩人的好與壞,她都有延續。

季子期牽著糖糖的手走進去,進到客廳的時候,正巧樓上有人走下來。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少了在外面工作時穿著黑色西裝的冷漠與沉寂,看上去整個人倒也多了幾分柔和。

糖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他,大喊了一聲“爸爸”,然後就掙脫開季子期的手,朝著他跑了過去。

她從後面跟上去,鍾守衡蹲下|身來抱起孩子,走到沙發一旁坐下。

三十六七歲的人了,又是從那種環境裡出來的,也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經歷多了,現在唯一能值得鍾守衡坐不住的事情就是她和孩子。

只是,回來好幾分鐘,他都沒有開口問,最終還是季子期忍不住先開了口,似笑非笑的問他:“你就不問問你女兒有沒有受委屈?”

糖糖正抱著一本漫畫看,看的饒有趣味,鍾守衡側首看了看她,摸了摸她的小臉,淡淡的說,“我的孩子,哪有讓別人給委屈受的份兒。”

“……”

果然是家教。

父教女學。

季子期本身就覺得他教育孩子的方式太偏頗,總覺得這樣會寵壞孩子,讓她長大了容易心高氣傲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為這事,她不止一次的說過他,讓他以後收斂點,不要太慣孩子。

可人家,全然把她的話給當成耳邊風,這不,眼下這句話,就是句很好的例子。

看著她被自己氣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鍾守衡笑了下,又說了兩句好話,拉著她的手坐下來,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糖糖抬頭看了一眼,忽然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