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一亮的,小小的手輕輕拉著朵寂的衣角,不肯放手,“姐姐好漂亮,姐姐是唯一除了媽媽和我說話的漂亮姐姐了。”
唯一。
這個字眼,讓朵寂不由對小魚有些心疼。
她半蹲下身子,靠近小男孩的身邊,從袋子裡拿出一顆蘋果來,塞進男孩的手裡:“小魚要多吃蘋果,這樣子就可以不住在醫院了,好不好?”
“恩。”小魚使勁地點了點頭,賣力點頭的模樣,讓朵寂有些不忍繼續看下去了。
單純。
她懷念單純的事物,卻無法讓自己靠近。
這個世界並不單純,活得太單純,註定會讓自己陷於很冰冷很冰冷的境地。
她輕輕地拉起小男孩的手,帶他回房間,卻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怎麼,又是這裡。
她站在門邊,躲在牆壁的後面,讓小魚覺得很奇怪,仰著頭,輕輕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朵寂尷尬地皺了皺眉,低下頭,對小魚說:“小魚,姐姐下次再來看你,好不好?”
“為什麼?”小孩子畢竟就是小孩子,不高興就是不高興,前一刻還笑容洋溢的小臉上,理科連五官都耷拉下了下來,眉頭皺成了小小的一團。
“姐姐今天有事情,明天再來看你好不好?”不想見的,只有一個人而已,只是高燒,朵寂知道,那個人是習慣了昂貴高階的東西的,比如病房。
即使沒有出院,那個人也一定會轉入vip病房裡。
明天來的話,那個人應該不在了。
她俯下身,將手中的兩個袋子遞到了小魚的手上:“這袋水果,是姐姐給小魚的,那一袋藥,小魚能幫姐姐拿給今天剛剛住進來的那位大哥哥嗎?”
“是一直亂髮脾氣的那位叔叔嗎?”
“恩。”朵寂不用想,也知道小魚說的是誰了。
叮囑了一番,她答應了小魚明天再繼續來看他,便匆匆離開了醫院。
而,病房裡,卻熱鬧了起來。
逆著光,一抹高大邪魅的身影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臉上卻緊繃冷冽成了一片。
“你說這是誰給你的?!”低沉的嗓音帶著無法壓抑的冷冽,很戾的冷色調,將一干人等都禁了言,不敢摻和進來。
小魚歪著腦袋,鼻子裡有點堵,怯懦地往後退了一步,輕聲說道:“是一位很漂亮的大姐姐,她讓我把這個袋子給你。”
“那她人呢?”
“已經走了。”
該死!
左兮蘄冷凝著眉,目光如炬,射出一抹冷厲的精光,大步走近,垂在身側的手,有著修長好看的紋理,矜貴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一般。
指腹略帶著薄繭,拎著這一袋瓶瓶罐罐,心裡積蓄著的怒氣猛然間達到最高點。
她既然來了,又為什麼不敢來見他!
拿一袋藥水來,以為他就會感恩戴德了麼?!
他為她的冷漠淡然而氣惱,卻更為自己無法真正再一次走近她兒忿怒。
人,總是做些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
當他無法控制自己去尋找那抹安逸到很難發現的身影時,卻真的無法再尋覓到。
該死的她,竟然至愛回來之後,變裝聾作啞!
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讓他無法真正地對她開口。
挺拔的身軀在逆光下,投下一抹冷薄的陰霾,將白色的地板上,染上一抹灰色。
“左少,vip病房已經聯絡好了,現在可以去了。”一身黑色西服的高野從門口走進來,手中拿著幾份檔案,模樣嚴肅,衣襟嚴正,走到左兮蘄的面前。
但,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左少?”高野有些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