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預料的。還好,這毒針沒有打在嚴恩的身上,還好這毒針沒有打在拓跋晗的身上。
那些巴望著她翹辮子的側妃侍妾都一個個躲得遠遠的,無一人來探視,她也壓根兒不需要她們的假惺惺。
夜凌子給嚴薇探脈,隨口閒聊,說,慕刃風在王府,雖然受到了拓跋晗的款待,卻並沒有被允許來見她。
素紋立在床邊忍不住打趣,“我看王爺是吃醋呢!”
嚴薇失笑,拓跋晗的確是吃醋,也好在是吃的慕刃風的醋,慕刃風性情冷淡,不會計較這些,可若是他吃的是另一個人的醋……
她忙按住額角,強迫自己不要去想藍羽和拓跋冽之間的糾葛。“夜凌子,你幫我問問風,他給我請得那位占星神算有沒有找到,若是找到了,立刻讓他來見我。”
“是。”
“我的身體怎麼樣了?為什麼這麼久,腿腳還是無力站起?”
“還需要慢慢調理,很快就能下床。”夜凌子沒有詳細解釋那毒的精深,只怕一旦出口,死的就會是自己——這毒正是當初他為藍鳶研製的。
她無奈嘆氣,很快又是多快呢?距離七月初七隻剩下二十天,她要準備的東西還沒齊備。
她又問了他們近日府中的事,這才讓他們退下,又叫嚴恩過來,問他近日的學業。
她養病的這些天,拓跋晗給嚴恩請了兩個師傅,曾都是朝中告病養老的重臣,學識淵博,卻都被嚴恩氣跑了,這小子除了逛逛獸園,習武練功,書本也不碰了。
“母妃這兩日病著,恩兒也跟著清閒自在了。”嚴薇依靠在床頭軟墊上,嚴慈參半地盯著他低垂地小臉,雖然她解釋了拓跋晗臉上有血的事,卻還是看得出,嚴恩不似從前那樣纏著拓跋晗了。
嚴恩自知有錯,抿著小嘴兒跪下,卻一句話不說,與拓跋晗如出一轍的琥珀眸子只好奇盯著嚴薇在床前的雕花木底涼拖。母妃怎麼總喜歡穿這種兩根繩拴著的木頭呢?好像小木船,如果能拿去湖裡玩玩就好了。
“恩兒,母妃在和你說話。”
他一愣,這才抬眸,“恩兒聽著呢!”
“母妃不喜歡人下跪,起來,站直,把《孫子兵法》的第一篇背來聽聽。”
“《孫子兵法》?”他撓撓小腦殼,想了想,這才開始背誦,心裡卻暗驚好險,虧得前幾天被氣跑的那個師傅教了。“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
揹著揹著,小傢伙見嚴薇閉上了眼睛,便一邊輕聲繼續揹著,以便湊到她面上研究看她是否真的睡著了。
“母妃?母妃?”他伸著小手指戳了戳嚴薇修長的眼睫毛,見她沒動靜,這才調皮地一伸小舌頭,拿起地上的木底涼拖便要去當船玩。
剛走到門口,卻正撞在一雙修長的腿上,深紫色的妖豔錦袍上是明晃晃的四爪騰龍……
他揚起小臉,看到拓跋晗含笑的臉,調皮的笑頓時僵冷,“父王?”
本來他在窗外看著那一幕不想進來的,沒想到這小子越大越不聽管束,嚴薇這幾日休養,他也忙著手上的政務,竟疏忽了教導他。
“母妃讓你背的那篇你還沒有背完,拿母妃的鞋子去做什麼?”
“呃……”小傢伙轉著眼珠子一笑,“母妃的鞋子壞了,我找人修修。”
“這鞋子沒什麼好玩的,若喜歡小木舟,明兒父王親手給你做一個。前提是,你得默寫出剛才母妃讓你背的那篇文章。”
咦?好奇怪,父王怎麼知道他想要小木舟呢?探尋地看向拓跋晗的臉,卻又赫然想起那天他雙眼冒血的一幕,小傢伙不由打了個冷戰,小臉也頓時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