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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真是又可憐又好笑啊!同是天涯淪落人,蠟燭絕對不可省,雁翎決定提前給他點一根蠟燭。'蠟燭'
經過這兩封信的插科打諢,雁翎緊張的心情終於消弭掉了一些,把信妥帖地貼身收著,她在房間裡弄著弄那,想收拾好包袱離開,卻發現這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大概賀見霜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到時候她人跟著走就行了。
傍晚,韓六還來給她遞了點吃的。涅槃之後,雁翎就鮮少有飢餓的感覺,平時吃東西,也只是因為喜歡吃罷了。當下也就勉強吃了兩口,就沒動了。
入夜後,四周靜悄悄的,偶爾能聽到山中一些鳥鳴和野獸的咆哮。
她扒拉了一下門鎖,心中越發不安——怎麼會那麼久都沒結束?賀見霜是今天凌晨時分就已經動身了,快一天過去了,卻沒有訊息傳來,看來這一趟果真兇險。
月上中天,院中忽然傳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門鎖應聲而開,雁翎早有準備,大步迎上去,韓六肩膀上扛著一個昏迷的人,凝重道:“是時候了,雁姑娘隨我離開吧,這兒很快就不安全了。”
雁翎點點頭,兩人在黑夜裡潛行。韓六本來已經做好了雁翎會拖慢速度的準備,卻沒想到她在烏燈黑火的地方,走得比他還快,彷彿能夜間視物一樣,頓時在心裡讚賞道——不愧是少主看上的女人,棒棒噠!
兩人把莫蕊放在了宅院裡,鬆綁之後,雁翎回頭看了她一眼,把禁言的法訣解開時間定在了半個月後,以防她大喊大叫,像原著那樣作死。
馬廄裡早就備好了一匹精壯的馬,韓六點點頭:“失禮了!”便把雁翎撈了上馬,一揮馬鞭,披星戴月,飛馳而去。
黑夜的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兩旁枝葉橫叉出來,又飛速後退,野獸的嚎叫不時從兩邊傳來。韓六似乎避開了官道,只取陡峭的山路。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離開了嶽明山山林,跑到了開闊的地方。
雁翎眯起眼睛,遠處已經有十數人在樹下候著,還有兩架馬車,似乎是運載貨物的。
韓六與他們對了暗號,才翻身下馬,並示意雁翎下來。
空氣裡飄蕩著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不少人都受了傷。只要傷得不重的人,都堅持騎在了馬上。雁翎的目光很快掃過了所有人,卻不見賀見霜出現。一個深冷的想法緩緩升起,她吸了一口氣,捏緊拳頭道:“賀見霜……在哪裡?”
韓六指了指後面的馬車:“少主受了點傷,只能躺著,你要不進去看看?但是,別碰他傷口啊。”
雁翎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就往馬車那邊走。
“各位快換衣服,把有血跡的衣服就地掩埋,不可生火。從現在起,咱們要喬裝成商戶……”那人頓了頓,奇怪地指著雁翎道:“韓大哥,這個人是誰?”
雁翎看了他一眼,發現這少年受了一點傷,而且,他竟然就是她來到天霄派第一個晚上,把她推到牆角,說她在偷聽的傢伙!
果然,賀見霜的謎之黑夜小會議都是在搗鼓這個計劃嗎?(=_=)
雁翎沒好氣道:“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不男不女黑不溜秋的傢伙。”
對方:“……”
趁對方呆住,雁翎便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馬車。
把厚重的簾子掀開,一股濃厚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雁翎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當看到賀見霜當下的模樣,還是心臟一緊。
角落裡堆放著一大堆染血的紗布,看來剛才有人給緊急按壓止血過。賀見霜平躺在那兒,雙目緊閉,俊美的臉因失血過多而極度青白,嘴唇亦是毫無血色,就那樣一動不動的,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呼吸,要仔細看,才能看到那染滿了濃稠血液的胸膛在微微起伏。令人觸目驚心的是,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