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條生存的理由。
姚懷川便是如此。
此去天高海闊,卻不知何年何月再見這傾城之容。
鶯歌雀語,花眠柳宿。
“姚懷川!”
床上的人猛一驚醒,起身之間,帶著絲絲墨髮掠風而起。
“姚懷川沒有。”一個玄衣人款款地走進房間,抿嘴笑道,“邵青有。”
“是你。”床上的人眯著眼看著來人,睏意猶在,“你怎麼會在這裡?”
“單美人……”邵青唇抖了一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是區區的房間!”
“……”單離守總算是清醒過來了,“那我怎麼會在這裡?”
“還用說嘛?”邵青挑了挑眉,“區區如此英武地從皇宮把你帶出來,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
“哼,你瘋了,私藏敵將這種幼稚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
“你已經不是敵將了。”邵青搖了搖手,“再說,區區怎麼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堂而皇之地帶你回府。”
“那你就堂而皇之地讓倪磐溜了?”單離守看邵青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廢物。
“怎麼,把人打成重傷你還沒解氣呢?”邵青無所謂地繞到一旁,“那個藍衣的輕功太快,你都不一定能追上,區區自然也只能望其項背啊。”
單離守沉默了片刻,忽然回想起當時的情形,腦中閃過一個人的面容,頓時心下如同絞肉般疼痛。
“姚懷川呢!”
“他把你交給區區之後,人就消失了。”邵青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輕鬆。
“那個混蛋!”單離守咬牙切齒,“我要殺了他!”
“嘴硬吧。”邵青好笑地慢慢地挨近床沿,“到時候你真下得了手?”
“與你何干!”單離守斜了邵青一眼,擺明了不把他放在眼裡,“不要隨意揣測我的心思。”
邵青伸手揉了揉單離守的發,卻被對方一手拍開。
“滾,別碰我!”
“嘖,你這性子真難收。”邵青借勢再次靠近,乾脆伸手攬了人入懷,“姚懷川去了虛星谷,恐怕也不敢出來見你了。”
正待出手的單離守聞言,忽然頓住了動作。
“倪磐和兮若候他們已經回了邶國,再也無任何動作。”
單離守靜靜地聽著,眼睛盯著默默靠在床角的分雲劍。
“蠢蠢欲動的蠻夷見兩國平安無事,也收起了氣焰,現下是太平了,你也沒什麼風浪可掀了。”邵青微微一笑,“今後如何打算?你是想入住府邸呢,還是隨區區往鳳凰江一遊?”
單離守沉吟了半晌,突然難得地溫言道,“什麼時候輪到你給我選擇。”
邵青背後起了一陣寒顫,憋了許久才硬邦邦道:“大哥,有話好說,把匕首放下……”
“……”單離守只是沉默地冷眼相望。
“除了分雲劍,姚懷川讓區區把一個東西給你,你這樣抵著區區脖子,區區沒法拿出來啊。”
頸間冰冷的觸感瞬間消失。
邵青總算鬆了口氣,從懷中摸出個小木匣子,遞到單離守的面前。
匣子開啟,裡面是一片精緻脫俗的羽毛髮飾——白羽翎。
窗外繁花似錦,雛菊滿庭芬芳。
落葉入根,卻已是秋季了。
而興國的最北邊,一個難以讓人忽略卻經常不被人在意的幽谷中,卻是四季如春,百花爭奇。
如此豔麗的景色,本應感染觀者心中無限明朗,只可惜,有個人卻是例外。
“川兒,這茶如何?”
一座蘭亭,一條小溪,一張石桌,一盞茶壺。
兩個人相對而坐。
其中一個人身著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