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美術,她的畫功雖然說不上多好,但素描還算不錯。
她喜歡素描的筆法,隨便就能勾勒出一個立體的,稜角分明的人來。*
南宮昕的五官端正,氣質儒雅,此刻站在葡萄架下,沐浴在淡淡陽光中的他,更是別有一番風情。
他搖了搖頭:“雲若,你要畫到什麼時候?”
傅雲若看了看畫紙,又抬頭瞅了他一眼:“就快畫好了,你急什麼?反正又不用去禮部上班。”她咬著筆,看著他的眼睛。
其他都畫好了,只有這雙眼睛,仍然只有輪廓而沒有眼珠。
她在想怎麼樣才能勾勒出他的神韻。
“昕,你笑一下。”她做了個鬼臉:“笑一個。”
南宮昕被她的樣子逗笑了,眼角眉梢頓時都溢滿了淺淺的溫柔。
就是這個感覺。
她低眸迅速畫下點睛一筆。
又做了些修飾,她扔掉畫筆,拍拍手:“好了,總算畫好了。”
南宮昕走過來:“我要看看,你畫的究竟是什麼樣。”
傅雲若搖搖頭:“不要,你現在不能看。”
他挑眉:“為什麼不能看?”
傅雲若笑了笑:“你先答應我一件事,我才能讓你看。”
“你說吧,到底什麼事?”
“我要問你件事情,你可要如實回答我。”她拉過他在一邊的竹凳上坐下:“昕,如果有機會,你想治好你現在的這種白天晚上性格迥異的病麼?”
南宮昕點頭:“我自然想治好的。”
“好,那我再問你,如果治好之後,晚上的那個你消失了,只剩下白天的你,你覺得,怎麼樣?”
南宮昕沉默片刻,看著她的眼睛:“你想留下他,是吧?”
傅雲若知道他也很聰明:“是這樣的。你們本來是一個人,無論白天的還是晚上的,我都不會嫌棄哪個。昨天他跟我說,他不想治好這個病。因為他不想消失。所以我想問問你的想法,你覺得你能接受嗎?”
南宮昕沒有說話,他低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一次的沉默更久。
他們都沒有說話,早晨的陽光淡淡將他們包裹其中。
“我不急著你給答案。”她微微一笑,起身牽起他的手:“來,看看我畫的你。”
南宮昕的思考被她打斷了,他走到畫架前一看,眼前的畫紙上勾勒出一個站在葡萄架下,臨風微笑的他。
她的筆法不同於他常見的畫風,特別而鮮明。然而她勾勒的人物栩栩如生,竟彷彿他完全印了上去。
“這是什麼畫風?”他好奇地問。
傅雲若笑道:“跟別人學的。”
這時,有人匆匆跑了過來,見到他們,連忙跪倒:“王爺,王妃,小的李四有事稟報。”
傅雲若想起這是她派出去的探子,連忙招手:“你查到什麼了嗎?”
李四走到近前,小聲道:“今日小的在東街上的酒舍裡看到曾經如夫人趙婧的哥哥,他吃醉了酒,和人打了起來。結果竟說出一個天大的秘密。”
他頓了頓,道:“小的聽到他說‘大爺連睿親王府的車都敢劫,惹急了把你們都解決了。’當時小的聽到這話,可是驚詫萬分,就留了個心眼,上去勸架。這廝卻是不肯再吐露半句,直到後來小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又從他口中套出點訊息,原來這廝認識一些江湖上的人。被我一番恭維之下,便暈乎乎的說起曾經設了個妙局劫持了睿親王府的馬車,只可惜後來未能成事。”
“你聽得千真萬確?”
李四點頭:“小的敢拿腦袋擔保,此事千真萬確,確係小的親耳所聽。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小的覺得此事非同小可,離開前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