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知道了在面對納芙蒂蒂的時候應該擺出一副怎樣的態度,知道了該怎樣才能讓納芙蒂蒂對減緩一些冷漠與疏離。
「好。」圖坦卡蒙回了付臻紅一聲,然後重新挺直了身板。
坐在對面的喬特雅諾看到圖坦卡蒙和付臻紅的互動,從嘴裡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嘖聲。
他端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在圖坦卡蒙因為他的那一聲輕嘖而看過來的時候,喬特雅諾不急不緩的開口道:「我聽說上一任法老埃赫納頓也是年幼繼位,年紀輕輕便能獨當一面,不撒嬌,堅韌自律,不依靠他人。」
喬特雅諾這話無疑是在變相的諷刺圖坦卡蒙,用圖坦卡蒙和埃赫納頓做對比,暗示圖坦卡蒙沒有埃及法老該有的樣子,反而就像是一個渴望大人關注的小孩。
圖坦卡蒙平日裡最厭惡的便是旁人拿他和自己的父親做對比,若是在平時,圖坦卡蒙定然已經被挑起了情緒。但是眼下,即使聽出了喬特雅諾的弦外之音,圖坦卡蒙也沒有生氣,反而是輕輕笑了笑,說道:「父親是一個英勇有謀的君王,我比父親幸運,因為納芙蒂蒂、我最親近的神使,會一步步教我成長。」
言外之意便是他有納芙蒂蒂在身邊陪伴他長大。
喬特雅諾聽出了圖坦卡蒙的意思,對於這年輕法老所展現出來的對納芙蒂蒂的佔有慾,喬特雅諾嗤笑一聲,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我聽說在你們埃及,神使的伴侶離世之後,神使是擁有另選伴侶的權利。」
圖坦卡蒙聞言,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喬特雅諾這句話確實沒錯。
在埃及,神使的伴侶離世之後,可以選擇其他人作為新得伴侶。
也就是說,納芙蒂蒂沒有義務一直與他一起,更沒有義務陪他長大。
但是……
但是納芙蒂蒂若是要選擇新得伴侶,作為法老的他,也是…也是有資格的呀!
畢竟在埃及皇室裡,這樣的行為也並不罕見。
這個想法在腦海里閃過的這一瞬間,圖坦卡蒙自己都嚇了一跳,他對納芙蒂蒂是抱著那種感情嗎……
圖坦卡蒙的耳根突然紅了起來,他的面板本就比其他埃及人更為白皙,所以此刻耳根處的紅暈在帳篷內光暈的照射下便顯得有些明顯。
坐在圖坦卡蒙正對面的喬特雅諾自然沒有漏看他耳根處的那一抹薄紅,喬特雅諾頓了一下,有些沒想明白聽懂了他話外之音的小法老怎麼還紅了耳根。
而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來了一陣平穩的腳步聲。
隨後,帳篷的簾幕被人從外面掀開,一身純白衣物的大祭司走了進來。
卡爾斯伏恩在眾人的視線下,對著圖坦卡蒙和付臻紅行了一個祭司禮,接著又對西臺那邊的喬特雅諾點了點頭,這才走到了那空下來的位置上。
很明顯,卡爾斯伏恩替代了原本應該來這裡的阿伊的直系下屬。他在付臻紅左側的位置坐下之後,對看向他的圖坦卡蒙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緣由。
大致便是維西爾阿伊的直系下屬巴尼特大臣臨時有時沒辦法敢來,便讓他來頂替。
對於卡爾斯伏恩這個說辭,圖坦卡蒙並不怎麼相信,但眼下,他也不會出聲質疑。
喬特雅諾的目光在卡爾斯伏恩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在十年前的那一場宴會上,他是見到這人的,那個時候對方還只是一個不足為懼的少年,然而現在……
喬特雅諾微微眯了眯眼,視線在卡爾斯伏恩,納芙蒂蒂,圖坦卡蒙這三人之間來回看了一遍,心中有了思索。
果然呀,納芙蒂蒂身邊,從不會缺少愛慕者。
想到今日會面的目的,喬特雅諾收斂住心神,主動為這一場談判拉開了序幕,他也不拐彎抹角,而是直奔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