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氣球似的繼續膨脹,那麼小就一臉橫肉,一顆碩大不成比例的腦袋,按她奶奶的說法這樣的才聰明,脖子如米其林輪胎的商標,一圈又一圈的豐厚輪廓,髒兮兮的胳膊比天勤的腿還粗,柔柔的小手還捏著一根雪糕棍,不知玩弄了多久了。何琳簡直難以置信,她們竟把孩子當成豬喂成這樣,兒老大招弟依然是個黑不溜秋瘦骨伶仃的黃毛丫頭。
繡花大嘴一張,哭什麼呢?原來繡花一直打電話讓老公把工資寄回家,給女兒上學、兒子零花吃穿用什麼的,以前都是高高興興往家寄的,後來沒那麼勤快了,還說給何琳的閨女買東西花了。繡花一想也是,以前何琳也沒少幫她,現在還人情應該的,哪知以後在沒收到傳祥工資,心道掙那點錢也不能月月花到侄女身上呀,再打電話催,傳祥就嘀嘀咕咕,繡花就罵開了。罵急了,傳祥乾脆給她一句:“離婚吧,反正過不下去了,混著沒啥意思。”
繡花一聽,天塌下來一般,田裡活也不管了,帶著倆孩子到北京找老公婆婆了。
何琳一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大伯子什麼時候給天勤買過什麼呀?這人都有兒子了,又發什麼瘋呢?耐著性子繼續好奇,“大哥為什麼提離婚呢?”
繡花甩一把鼻涕一把淚,“外面有人了!”然後抽搭著,“媽的,家裡裡裡外外扔給我,孩子不管不問,得了閒了,在外面與狐狸精勾搭上了!”
何琳有點不相信,“不會吧,我們怎麼沒發現?”
“他自己承認的!”
何琳狐疑,“不會這麼糊塗吧?”
繡花不相信地看了何琳一眼,“他家裡人肯定都知道,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給他照顧老的少的,還忙著田裡,他享起清福來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發現事態嚴重了,何琳給傳志打電話,只說了句,“家裡出事了,嫂子帶著孩子也來了……”
對面傳志就聽到嫂子和侄女侄子的抽泣聲。
在傳志回來之前,老太太先回來了。老太太現在常去大兒子那裡,常住在那裡,很多事情她可能知道。
繡花見了婆婆,像見了觀音菩薩,什麼也不說只抱著大腿哭,而且扭了兩把,讓兩個孩子跟著一起齊鳴。
老太太皺著眉頭,坐下來,把孫子攬在懷裡,發話了:“閉上窟窿眼子吧,哭有什麼用,有話說話。”
繡花猛然抬起頭,有點咬牙切齒,“你兒子要跟俺離婚,你知道不?”
老太太有點輕言細語:“俺這不天天住在他那裡管著他嗎?天天看著他,不讓他出啥事……”
“大龍不能沒爹吧?”繡花十分激動。
老太太一直是平靜緩和、中間偏弱的語氣,“還沒到那地步,傳祥也糊塗點,你放心,有俺在,婚離不了!”
何琳下巴又快掉下了了,哇,憑傳祥那老實巴交的貨色,還真發生婚外情了,不由得對婆婆也多鄙視了一眼,原來早知道了呀!怪不得這一陣子不在這裡了,原來給老大擦屁股去了。
繡花憤憤:“噢,讓俺在家種地幹活、拉巴孩子,累死累活,讓他在外面痛快找女人,錢也不往家裡寄,你以為不離婚俺就願意了?當俺憨當俺傻啊!媽×的不過俺也得把一個個狼羔子扔給你們,你們有種侍候拉把去!誰給你們養崽子啊?破罐子摔八瓣,不過散夥!”
大閨女見母親歇斯底里說不要他們了,首先又哭出聲來;小傢伙一見姐姐哭,也窩在奶奶懷裡哼唧。
老太太一見孫子餓了,不再搭話,牽著孩子到廚房裡弄吃的。
這時傳志回來了,見客廳裡一片悲悽狼藉,有點愣。何琳把孩子叫給他,然後把他叫上樓,門一關,“你個真在外面有人了?”
面對何琳堅決的追問,傳志有點尷尬,把女兒放在童車裡,“這是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