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正是,陛下給我們的夏侯總捕什麼封號?”
劉婉兮便取出另一份聖旨宣讀:“即便歸宗,然夏侯荻之名早已傳揚天下,無須刻意更名。可分族名與常用之名,日常仍以夏侯荻謂之可也,而族內以姬姓,無字輩……”讀到這裡,劉婉兮忍不住笑出聲。
想起寫這份聖旨的時候,薛牧就在旁邊,笑得打滾。
姬無敵……
見劉婉兮失態,倒也沒人怪她失儀,事實上這時候笑噴的人不計其數,姬無行笑得在打跌,夏侯荻自己的臉色都憋得通紅,又羞又憤。
姬家這一代名字之坑,男女都逃不過……要不是薛牧刻意加上日常仍喊夏侯荻的話,真改稱雞無敵,估計他要出戏一輩子。
劉婉兮笑了一陣,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繼續讀道:“……敕封,平陽公主。”
當然不可能是荻公主,荻與野草無異,別人口頭可以這麼喊著順口,正式封號絕對不可能存在那樣的。至於還珠這類聽聽就算了,實際連野人都不會這麼封。
但平陽這個封號當然也不是姬青原封的,他什麼都不知道,還在睡覺……
這是薛牧封的。
巾幗英雄,公主,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平陽。
很合適夏侯荻,沒毛病。
劉婉兮看著呆愣愣的夏侯荻,微微一笑:“平陽公主,還不上前接旨?”
夏侯荻有些茫然地走上前,雙膝跪倒:“兒……兒臣……領旨。”
群臣的笑容都很欣慰,不管什麼政治立場,只要良心正常的人都很樂意見到這樣認祖歸宗的和諧圓滿之事,聽到夏侯荻喊出“兒臣”的稱呼,有人甚至忍不住歡呼起來。
姬無行大笑道:“今晚本王請客,都不許走……”
劉婉兮惡狠狠地瞪了過去:“今晚宮宴!皮什麼皮?”
姬無行縮了一下,賠笑道:“原來母妃也會發火的啊,第一次見。”
母妃,在場的聽著都覺得很正常,如果薛牧聽見怕是又要笑噴,劉婉兮最多大你三歲吧……他倒是忘了,其實他也就比夤夜大三歲,爸爸都喊了快一年了……
劉婉兮也想到這一層,目光再度落在夏侯荻身上……母女呃……
她臉蛋紅了紅,柔聲道:“平陽公主到本宮身邊來,這是皇家女眷位置。”
“是……母妃。”
“再喊聲聽聽?”
“……母妃。”
劉婉兮覺得,有人又要開始頂車輪了……
……
除了公主順利冊封的小插曲之外,祭典本身乏善可陳,一年一度的玩意兒本來就已經只是個形式而已。
這形式還特別繁冗,足足從清晨持續到午後,各項祭禮繁瑣無比,人們也都做得一本正經。
其實從中可以凸顯一個問題:
真的沒多少人在乎姬青原了。
如果說姬青原剛倒下的時候,群臣還會希望他主持工作或者安排後事,但時至今日,政事堂自我運轉,權力分配已經有了變化。李公公雖然代表皇帝,但不可能一言九鼎,如今的權力處於均分期,既得利益者已經不會再願意皇帝出來指手畫腳。
而以後還有壓下其他派系,大權獨攬的機會……比如說召集正臣,壓制閹黨……到時候朝政誰說了算?
有些人則是不想姬青原再折騰了,天天這裡搞事那裡搞事,消停些不好麼?
就永遠這麼躺著也挺好。
繁冗的祭典中,也不是人人一絲不苟。很多人看似目不斜視地參祭,實際在偷偷摸摸地閒扯淡。
比如看似一本正經的陳乾楨,就在對徒弟悄悄說:“人說陛下每日沉睡大半天?你在搞什麼名堂?”
蕭輕蕪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