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痞氣十足,不過林義軍倒是很自覺地挪了挪身位,將長椅的三分之二的地方讓給了楚逸。
“有趣的小傢伙。”來人嘴角一勾,自如的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因為林義軍這明顯的無禮行為而有所表示,四周打量了一下,突然笑道:“是叫林義軍吧,林局長的兒子?”
“嗯。”林義軍沒好氣地答了一下,對於眼前這個人,他是一分的好感也缺乏,但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個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心中一旦與對方接觸,就會有種深入泥沼的感覺,即便是對方說話和聲細語,舉止行為都是從容規範,然而自己卻好似沒有力氣一般,心中慌悶不安,雖說是如前邊一般地眯著眼睛躺在長椅之上,但情況卻已經是大不相同,前邊只不過是為了享受愜意的放鬆,而這刻,好似如同遊人面對柙中猛虎,儘管壓抑恐懼神色如常,但是心態早已大不一樣,即使是故意賭氣的回答,卻有些外強中乾的意思。
這點,在林義軍所接觸過的人中,劉遠做不到,他那個囂張跋扈的堂哥做不到,在四中不可一世的不死軍團做不到,有深厚背景的西點迪吧那個年輕的總經理齊軒林也做不到,就連市公安系統他父親的老同事都做不到。
而能夠讓楚逸一眼就認出來,令一向蠻橫慣了的林義軍啞火的人,至少在這一層面,或者是更高的層面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個人。
現任三山市市長,市委副書記劉一農的公子,劉安平。
劉安平依舊帶著劉家人那股子表面上的文人氣質,很斯文,很乾淨,而過去那種的似是抹不去,融不開的陰鷙卻是悄然不見,更加的內斂,或者可以說是和氣。
如果說從前的劉安平的氣質是一潭靜水卻幽淵深暗,好似在平靜的水平面下,卻是深邃萬丈,讓人不寒而慄,而此刻的他就如同一汪綠水,清澈甘洌,波瀾不驚,宛若青衫一身,和氣如風。
不過就是這樣的劉安平才會讓楚逸一改前幾次見面時的故作幼稚,而是淡然處之,舉手投足都是帶著平等的說話,因為今時不同往日,楚逸在莫斯科瘋狂賺取上億歸來,無非就是要順勢而下,掌握三山機械的主動權,同劉安平之間的爭鬥已經勢在必行,雖然劉安平並不知道背後有著楚逸的影子,但是楚逸必須要爭這個勢。
楚逸不管是在莫斯科金融市場逆流而上,還是歸來後讓小叔楚臨安透過趙長明的關係拉攏三山市的中層,抑或是瘋狂地將雅安的理念和影響打入三山市高層,乃至以後還要在整個東海掀起廣告狂潮,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自己造勢。
而這造勢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因對劉安平所代表的勢力,如今勢已成形,那麼無論與公與私,楚逸就必須以一個平等的態度去面對劉安平,這與年齡,地位,以至於氣度都毫無關係,而是勢已如此,不得不,劉安平並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只是眼前這個十多歲大的孩子,自然可以風輕雲淡,談笑大度,而楚逸卻是有的放矢,既然形勢如此,那麼自己就不能夠在如同從前那般裝傻充愣,這是一個玄之又玄的東西,但是卻不可不做,縱然敵不知我,吾亦勢不可擋,劉安平如果失敗,至少還有退路,而楚逸卻是退無可退,因為這一敗,那麼他便是輸了兩世。
敗無可敗!
表面看似雲隨風動,但底下已經風起雲湧,不過即便是如此,楚逸仍是盡力保持著平常的笑容說道:“喝水?”
“不用。”劉安平越看眼前的楚逸越覺得有意思,這麼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然而給自己的感覺卻難以形容,劉安平當然不會因為楚逸這副老成的姿態而急切追尋個究竟,老年老成?或者是故作老成?劉安平並不在意,或許只是因為無聊,所以對於這個孩子起了興趣,但也僅此而已。
帶著一絲無聊戲謔地探尋究竟,劉安平第一次用疑問的口氣問道:“我前面說過我們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