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唐天予，還真的連命都能不要？

蔣卓晨又往前走了幾米，距他離開的大門越來越近。

但突然，他停下了腳步。

端著機槍的劫匪使勁地在他肩胛骨上捅了一下：&ldo;走啊，停下來幹嗎，不想走了？！&rdo;

&ldo;我不走了，我要換一個人。&rdo;他慢慢地、堅定地、如是回答。

第30章

霎時，滿堂皆驚。

那劫匪也一下愣了，他甚至感覺萬分好笑地叫起來：&ldo;你他媽還真不捨得走了？！&rdo;

&ldo;我要換那個叫唐天予的。&rdo;高大的男人慢慢轉過身，冷靜鎮定地望著大廳中央某一個方向，&ldo;我留下，你們放他走。我重新聯絡我家的人給贖金。&rdo;

整個空間裡起了不小的騷亂。認識不認識蔣卓晨的，都不約而同地覺得他該吃藥了。

&ldo;……&rdo;在寧靜得不安的空間裡，曲淼和其他人一樣聽到了蔣卓晨的話。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蔣卓晨要換唐天予。

是什麼意思。

他的腦子裡浮現出無數個為什麼。這時候蔣卓晨已經一步步走了回去，朝著他們而來。

蔣卓晨站在他們面前，居高臨下地和曲淼相互凝視，就像這一刻他不是什麼處於危險的人質而是一場對壘中的勝者。

曲淼怔怔地和他對望了幾秒，突然斬釘截鐵地對唐天予說：&ldo;走！&rdo;

這種機會，錯過了就不可能還會有。

蔣卓晨自己願意給的，不要白不要。

唐天予沒動，蔣卓晨盯著他說：&ldo;你不走就只能把屍體留在這裡過夜了。&rdo;

&ldo;快走。&rdo;曲淼冷靜地對唐天予說，&ldo;他如果死了是他自找，你用不著為他惋惜。&rdo;

唐天予固執地凝視著他說：&ldo;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下。&rdo;

&ldo;我不久就可以出去了，家裡很快就會給錢。&rdo;曲淼說，&ldo;相信我，我絕對會沒事。倒是你留在這裡你要我怎麼放心離開？&rdo;

一個歹徒不耐煩地吼道：&ldo;你們到底誰走，要是都捨不得那就都留下好了。&rdo;

曲淼望著唐天予近在眼前的臉，堅定地對他說：&ldo;唐天予，我們在外面見。&rdo;

他多麼想這件事發生在更早更早之前，一切來不及的，或許都可以改變。

但漫長的時間讓一些東西得以變化，卻也也讓一些東西愈發堅固。

唐天予什麼都沒再說，他只是看著他，在眼神交匯的這一刻，他終於讓唐天予從自己的眼中讀出了什麼。

曲淼想，他終於不用再藏了，那深深的，漫長的時間裡醞釀的痛苦的感情。就讓他都看透看穿吧。

生死之外，這些又有什麼要緊。

這是一個極度漫長的夜晚。

在曲淼走出酒店的大門，有人衝進警戒圈朝他瘋狂奔來，他看到對方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但立刻又直起身衝過來，直到接近他、並緊緊地擁住了他。

&ldo;渾蛋。&rdo;曲藍哭著，在蜂擁的淚水中喊他的名字：&ldo;曲淼，曲淼‐‐&rdo;

曲淼的雙眼一熱。他很少見曲藍哭，尤其是十幾歲之後他再也沒見他哭過。

他們回抱住他，他們緊緊相擁，兩個人的身子都發著抖，冬夜裡發生的一切都那麼不真實，但一切又都是真的。他們的父母也跑了進來，他們摟成一團，很冷，曲淼聽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