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帝起身坐到椅子上,等著太后開口。
太后也不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虞寅的事,哀家已經知道了,他不僅與你做交易,也以同樣的條件與哀家做交易。”
元武帝神情微動,但並未開口。
太后似笑非笑的面龐隱含嘲諷:“你故意氣走那野蠻子,是為了讓她去淇王府報信吧?皇帝,你是哀家生的,哀家太瞭解你了。”
“你不信虞寅有銀子,但又想知道虞寅要做什麼,所以你假意裝作上當的樣子。”
“你想讓淇王配合你演這出戏,於是便故意氣走那野蠻子,想讓她為你通風報信,這樣就可以和淇王裡應外合,與虞寅搞一出虛假的交易。”
“只可惜那野蠻子一心為你,根本就領會不到你的意思,反而窩在宮裡不走,這才讓哀家有了可乘之機。”
“皇帝,哀家得批評你,犧牲小茜這個野種就可以換來你想要的真相,何必要費盡心思搞什麼障眼法?”
“你如此看重淇王,連與他有關的一個小野種都要護著,那他看重你麼?這個世上,除了哀家以外,你一個都不該信。”
元武帝攥緊拳頭,面上卻不動聲色,他緊緊地盯著自己的母親,問她:“母后,那人是誰?”
太后輕笑:“什麼人呀?哀家怎麼不知道?”
元武帝眸光雪亮:“是誰,是誰在背後攛掇你?!”
太后一派淡然:“誰能指揮得了哀家,自然是哀家想通了,先前就是太在乎你,才被母愛一葉障目。”
元武帝不信,如果無人襄助,母后怎會對自己的心思瞭如指掌?
怎會知道自己一開始根本沒有用小茜去換所謂的五百多萬銀子這份心思?
如果無人點撥,她又怎能抓得住吱吱?
這背後,一定有一個人為她出謀劃策。
元武帝聲音彷彿淬了冰:“母后,您要想清楚,這個人能攛掇您做出這樣的事,焉知虞寅不是他指使?他這樣做,必然是為了害兒子,害大秦!”
太后依舊雲淡風輕:“哀家說了,並無人攛掇,皇帝,你的疑心病也太重了。”
元武帝深深地看了太后一眼,無奈與失望交織,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母后,您要怎樣才能放了靈靈?”
太后唇角高高挑起,那飛揚入鬢的眉,彷彿在炫耀她的戰績。
她緩緩開口:“皇帝,你別怪哀家手段激進,實在是哀家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越陷越深,最後被最人騙得一無所有,你是哀家的兒子,哀家怎麼會害你呢?”
“你不能做的事,哀家替你去做,你不忍心動的手,哀家替你動。有些事你身在局中無法看清,那哀家就為你去看,哀家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為了哀家唯一的兒子。”
元武帝雙目赤紅,不知是為著什麼,他開口,聲音沉得可怕:“母后,你到底想要什麼?”
太后緩緩坐直,目光放向遠處,因為放的太遠,顯得目空一切。
她開口,說出了三個條件:“首先,把小茜那野種抓起來,拿去與虞寅做交易;其次,把你外祖父和玉貞都放了,讓他們各歸其位;最後,立即與貴妃圓房。”
“靈靈那南蠻子中了先前那種毒,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你若不答應,亦或是拖延時間,那就是在耗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