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到昔日她最親的小叔叔爹爹,正一臉陰沉的向她步步緊逼。
雖然戴著斗笠,可她知曉,那就是小叔叔爹爹。
“孃親……”
顧念哭得更傷心了,可無論如何,她也無法越過人群跑去求救。
絕望的她,一不留神絆了一跤,重重地栽進了河中。
“撲通”一聲,摔起的水花在熙攘的人群中,顯得那樣微不足道,甚至都沒能引起附近船伕的注意。
顧懷珺站到河邊,淡漠的神色沒有焦急,也沒有心疼,有的只是,該如何完成主人的命令。
他試圖把一條腿放入河中,然而深水使得他收回了腳。
他就這麼站著,似乎在等下一道命令的到來。
“沒用的東西!”
人群中,赫霞公主低聲咒罵,隨即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而她即將前往的藏身之處,卻是往昔的太子府。
早在她還是太子妃時,這座府邸便已被她悄悄做成了巢穴。
走了一段距離,她搖響手中的鈴鐺。
木頭似的顧懷珺,也在片刻過後跟上了她的步伐。
一艘普通的烏篷船中,一名俊朗的男人正拍打著顧念的背,幫助顧念將肚子裡的水給吐出來。
顧念“哇”的吐了幾口,隨即劇烈咳嗽。
這樣的咳嗽聲,引得男人身邊的女子十分不悅:“你救這個孩子做什麼?爛好人!”
雲斐神色淡漠,辨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道:“小蘭花,她還只是個孩子,比你當年被擄走時還要年幼一些。”
九畹一拂袖子,神色比雲斐更冰冷:“別人的生死與我們何干,我們一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麼?”
“還只是個孩子?天下那麼多孩子正在受苦,怎麼不見你去救?你分明就是認出了這孩子是陸明瑜喜愛的顧念,所以才在這個時候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對她伸出援手!”
雲斐沒有理會九畹,將身上的袍子脫下,裹在了顧念的身上。
幽幽轉醒的顧念,在看到九畹的瞬間,眼淚洶\/湧而出。
可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九畹的衣裙時,她猛然縮了回來,怔怔地看著神情冰冷陰鷙的九畹。
接著,她看清了懷抱自己的人,眼淚再次落下:“雲、雲叔叔……”
雲斐為她擦去額角的水與血跡,低聲問道:“念兒,怎麼回事?”
“小……”姑娘剛想把那可怖的經歷說出來,卻在最後的時刻停止了。
話頭,自然也變成:“小念兒想見太叔妃娘娘,雲叔叔,能不能送念兒去,現在就去。”
可憐的孩子,渾身抖得不成樣子。
落水昏厥的狀態還沒徹底消失,遍體鱗傷,滿身累累傷痕,卻還是掛念著母親,維護著她的小叔叔爹爹。
就算她知道小叔叔爹爹變了,也不願意同認識的雲斐說。
她能相信的人,她肯相信的人,便只有疼愛她的太叔妃娘娘。
雲斐把她抱起來:“去找她也好,你額上的傷口很深,需要儘快處理。”
聽到這話,九畹冷笑一聲。
她面容寡淡,冷漠到幾近無情。
她譏誚地挑起唇角:“口口聲聲說尋了我十數年,信誓旦旦地保證過,對那女人另眼相待,也只是因為我們有一張相似的臉。”
“可此時看來,兄長這些年追尋的,只不過是能減輕愧疚的路,而那個被你說成比命重要的我,在你眼裡也不過是塵埃草芥。”
“明明那女人才是代替品,可此時我卻連代替品都不如,現在有再次見她的藉口,你心底是不是暗自竊喜?”
說著,九畹緩緩靠近停住腳步的雲斐。
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