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放下刨子迎上前:“晏晏,你回來了,餓不餓?”
“不餓,早上吃得多。”陸明瑜越過他看向那些被刨得光滑的木頭,問他,“你在做什麼呢?”
長孫燾道:“閒來無事,給咱們的孩子做個木馬。”
陸明瑜笑了:“木馬也得等孩子一兩歲才能玩,眼下孩子才三個多月,急什麼?”
長孫燾道:“都準備著還不行麼?你看娘和蘭姨,都已經做了好多小衣裳和虎頭帽,我這做父親的,可不能落後。”
陸明瑜道:“最近怎麼閒下來了,朝堂沒事忙嗎?”
長孫燾道:“新帝頗有幾分手腕,在風先生的協助下,朝堂漸漸捋順了,我自然閒了下來。”
可不是嗎?
嘉佑帝在位時期,六部的事基本都依賴長孫燾解決,如今新帝頗有能力,任人唯賢,倒是讓朝堂列公各司其職,朝堂風氣比嘉佑帝在位時期還要好上許多。
再者,元武帝好像掉錢眼裡去了,但凡官員行事稍有差池,不打也不罵,直接根據所犯錯誤的大小,懲罰官員上交相應的數額的銀子。
當官的沒幾個不摳門,被罰了幾次後,行事自然小心謹慎許多。
如此一來,長孫燾身上卸去不少重擔,每日下朝準時回家陪媳婦兒。
陸明瑜道:“今日去顧大人那,有些小問題,等會兒再和你說。”
長孫燾接過綠猗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對外頭的阿六和薛巍招手:“先聽他倆彙報虞府的情況。”
陸明瑜道:“好。”
接著,阿六繪聲繪色地將虞府的事說給陸明瑜和長孫燾聽,說完後便和薛巍退下了。
內屋裡,只剩下夫妻二人。
長孫燾坐在椅子上,懷裡抱著陸明瑜,面前擺了一盤新鮮的冬棗。
“他倆就這樣死了?”陸明瑜知道虞府發生的事,不免有些唏噓,她隨手捏起一顆冬棗,喂進長孫燾嘴裡。
長孫燾咬了一口,覺得皮有些硬,他不怎麼喜歡,但因為是媳婦兒喂的,他笑著把冬棗吃完,才開口道:“是,他們死了,死得轟轟烈烈人盡皆知,死後遺臭萬年。”
陸明瑜說不出什麼感覺,心裡沒有大仇得報的暢快,也沒有對二人結局的惋惜,聽了這個訊息,她的心湖始終平靜。
“說來也奇怪,我帶著對他們蝕骨的恨意醒來,初期恨不得食肉寢皮,可接著總是有忙不完的事,心中這份仇恨雖然還存在,但報仇的心卻漸漸被消磨了。”
長孫燾把下巴擱在她肩頭:“因為我的晏晏,從嫁進王府後,一直與我四處奔走,連抽空報仇的時間都沒有。”
陸明瑜反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倒不盡然,因為有你,讓我原諒了曾經那些傷害,因為有你,我知道比自己仇恨更重要的事,因為有你,我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昭華,我的一切幸福,都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