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最關鍵的,莫過於“讀取”。
如何保證呢?
專門組建一支部隊,專門保留這項技術?
生命的本質是適應——
又或者說,生命的本質是逃避,是生存。
活下來的,才是勝利,才是適應。
活不下來,就是淘汰。
如果說,有這麼一個文明,專精於基因飛昇,種族裡的每個生物,都以獲取強大生物的基因變強為目標,各種強大基因的結構圖譜,都會被保留……
他不需要專門讓某個部隊某種巢龍這麼去做。
生命,會自己找到出路。
他需要做的,是建構一個以基因飛昇為方向的文明。
這個瞬間,地行的腦海裡,高塔王國的那群“血法師”,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但,這也並非他的唯一選擇。
只有一種後手,還堆在一起,是個愚蠢的選擇。
第一個後手,是巢龍的正常繁衍迭代演化,只要有巢龍後代活下來,他就不滅。
第二個後手,是即將準備進行的,以血法師為方向的基因飛昇文明。
第三個後手,是——
巢龍之外的種族,也是他長久以來的構想之一。
縱觀演化歷史,各種優秀的、強大的生靈,都有消亡之時,他並不認為自己作為個體,發展到最強大,也一定能活下來。
底層生態位,是最好的保障。
逃避死亡,追逐強大,是任何一個種群的動力。
人類再強大,滅絕了一個個物種,但能夠消滅幾種細菌,幾種病毒?
“血龍”
他最初製造的,以與宿主共生為目標的血龍種,以現在他對血龍的分類,應該喚作血裔龍。
它們甚至沒有自我的意志,只為了增強宿主,而代價則是讓宿主全身細胞都更換一遍,成為一頭巢龍。
“血裔龍”,實際上是對這個共生的宿主和血裔龍本身的統稱。
宿主是血裔,共生體是血裔龍。
從血裔龍為,地行發展迭代出了血殖龍,讓這些單倍體血龍,能夠以寄生的方式,達成繁衍的目標。
“繁衍”,前世的觀念,讓聽到問題的人,本能地認為就是“製造出同源新個體”。
但是,原有的個體從一個種族變成另一個種族,這個過程為什麼不能算“繁衍”?
生命生態的每一次交替輪換,都是繁衍。
從對於“我”的強烈認同和追求,擴大到對“部分的我”的強烈認同和追求。
他已經跨過了一個階段。
“終極生物”的目標,也到了下一個階段。
基因修改技術,又或者說“轉基因”,這種在任何生物身上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由“病毒”這種最簡單結構的“生物”本能執行的過程,就是血龍們未來的演化方向之一。
準確地說,是“血裔龍”的演化方向之一。
“血疫龍”?
地行展開自己巨大無比的翅翼,血色的天空中,無數血腑龍——他血液胃液消化液趨同的第二心臟之血活化形成的血龍,飛馳而落,向著巢龍之外的其他生靈屍骸撲落下去。
與此同時,暴君之音響徹整個戰場:
“敗者淪為血食。”
“勝者享用血宴。”
和平,只是短暫而脆弱的幻象,令生靈麻痺沉醉的慢性毒藥。
活下來,是生靈的本能追求,但,個體決不能把希望寄託在他者之上。
生靈叢集的力量,無論如何,都會碾碎個體。
演化就是戰爭。
“戰爭與殺戮,生存與競爭,永恆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