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蛇女說自己身上癢的時候,荊止戈以為是她身上的傷口正在癒合的原因。但兩週過去了,傷口的結痂沒有脫落的意思。 今天起來看,有些結痂周圍的蛇皮處甚至開始泛白。 上完辰課,荊止戈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帶蛇女去後山溜達,反而向著山下走去。 蛇女從荊止戈懷中探出頭來,游到他的肩頭。感受了四周,確定沒人後,貼到他的耳邊小聲問:“我們要出發了嗎?” “你身上的癢一直不好,我們去找藥師看一下。”荊止戈伸出一隻手輕搭在蛇女身上,防止她掉下來。 “我就是有點癢,沒什麼事。”蛇女蜷起尾巴,纏上荊止戈的手,“不是說好今天去擎山的麼?” 是的,蛇女餓了。 按往常估計,她上次吃的那一頓可以三四個月不用再吃,可是昨晚明明都睡著了,硬生生把她給餓醒了。 把荊止戈芥子裡能吃的食物都吃乾淨了,才勉勉強強壓制住餓意。 思來想去,應該是恢復傷勢太消耗能量。 昨晚她就想去後山找點野豬野雞什麼的吃吃,被荊止戈拒絕了。他說明日辰課後會休息兩日,他帶她直接去擎山住三天。 “我真的好餓,先帶我去找吃的好不好。” 半個月的相處,蛇女被荊止戈養的大膽了些,對他也沒那麼生疏客氣了。 甩著蛇尾啪嗒啪嗒的點在荊止戈的手背上,“我覺得我吃飽了就能不癢了,真的!我們去擎山吧。” “可是你身上泛白了。”荊止戈還是不放心。 “那不去擎山也不去找藥師,我自己去後山也行。”蛇女覺得自己沒什麼大問題,不知道荊止戈為什麼非要帶她去看藥師,細長但不算光滑的蛇身順著荊止戈的身形就要往下游走。 “不行。” 冷不丁被捏住七寸處,蛇女身體一軟,隨後一股無名的怒意從心頭湧上。血紅的蛇眸看向荊止戈,尖銳的蛇牙沒忍住齜了出來。 她感謝荊止戈救了自己,但這並不代表著自己什麼都要聽他的。 “現在是白天,後山肯定會有弟子在。”荊止戈彷彿沒有看到她的兇相,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山下走去,手上的力道稍微輕了些,卻依舊握在蛇女七寸處。“那我們先去擎山,若是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和我說。” 蛇女沒有反應,仍然是緊緊盯著荊止戈。 似乎是才察覺到蛇女的異常,這才垂眸看向手中的黑蛇。“怎麼了?” 一人一蛇對視半晌,蛇女才慢慢看向抓著自己的手。“……不要抓我這裡。” “啊,抱歉。”荊止戈鬆開手,轉握為託。“這樣可以麼?” “嗯。 ”蛇女不自在的團在荊止戈手裡。 他好像不是故意的,剛才自己是不是反應太大了,有點愧疚是怎麼回事…… 荊止戈掃過窩在手心沉默了的小黑蛇,溫潤的面上依舊是如往常一樣,令人如沐春風的溫柔微笑。 出了劍門的山門,荊止戈便取出了自己的佩劍,御劍向擎山方向駛去。 之前門派考核的時候,白朮是到了擎山腳下才將蛇女喚出。所以蛇女其實並不知道擎山怎麼去,到底有多遠。 這次,蛇女盤在荊止戈的肩膀上,第一次在空中領略了人間的大好河山,兩隻紅豆豆眼睛根本用不過來。 “好漂亮啊。”直至落地,蛇女還有些意猶未盡。 “以後出來都帶著你。” “真的麼!” “當然。” 這一瞬間,蛇女覺得荊止戈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內心的愧疚感越發重了些,小腦袋貼近手掌輕輕的蹭了蹭。 荊止戈撓了撓小黑蛇的腦門,給予回應。 他們降落地點是結界附近,一個下午只找到了幾隻兇獸,體型還都不大,用蛇女的形容就是:還沒進胃裡就消化完了。 雖然這幾隻兇獸已經是她身體團起來的兩三倍了。 天色漸暗,荊止戈提著一隻如野兔般大小的地鼠,利落的剝皮剔骨。“明天白天我們進結界內。” “我吃普通野獸就行,能吃飽的。”蛇女不太懂荊止戈為什麼執著於讓她吃妖獸,雖說妖獸的能量確實更為豐沛,但實在是太小了,不頂飽,今天吃的這些也才勉強墊了個底兒。 “能吃好的為什麼要吃差的。”用匕首將肉切成適合蛇女一口吞下的大小,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