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擾了。”荊止戈笑著應下,拉著青黛欲隨那人往村裡走去。 第一下沒有拉動,回頭看向青黛,見她雙眼直勾勾的盯腳下的土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才注意到腳下的土地是暗紅色的。 裙襬微動,青黛什麼也沒說,抬腳走到他身邊。 進村前,荊止戈神識掃過村莊與麥田。 這個餘豐村與外面的下餘豐村相差甚遠,這個要大上四五倍。 而一望無際的麥田中,有上百個與餘達一樣,似人非人的東西,彎著腰在田中鋤土。 但他們的身上並沒有捂得很嚴實,露在外面的腦袋就像村長所講的那樣,只是一層皮包覆蓋在骨頭上,兩個眼珠子勉強吊在眼睛裡,面頰深深凹陷,可清晰的看出頭骨的輪廓。 他們被高高的麥子遮擋的嚴嚴實實,身上沒有一絲生氣,這才沒讓二人注意到。 餘達並沒有將他們帶到家中,而是帶到了村中的祠堂,不知轉身從哪裡端了兩碗水,放在桌上。 “二位喝點水稍坐,我去請村長來。”說完便出門。 “喀噠。”輕微的落鎖聲傳來。 青黛看著門上被照的透亮的窗欞紙,歪了歪頭。 為何屋內這麼暗呢?屋外的光像假的似的,一絲也照不進來。 荊止戈手在碗中沾了沾,不出意外,果然是加了料的。 “水不乾淨,不要喝。” 青黛應了一聲,摸了摸有些不安的白絨絨,它從進屋後就開始開始抖個不停。“怎麼了?” “嚶……”不知道,有點害怕啊,感覺屋子裡有東西。 聽白絨絨這麼一說,青黛深深嗅著屋子裡的味道,想要找出哪裡不對。 但實際上,哪裡都不對。 不知何時,鼻息間只剩下了濃郁的血腥味。 其實,這血腥味從看見麥田的那一刻起,就似有若無的環繞在身邊。 一開始,青黛以為是腳下紅土中泛出來的,所以她盯著看了一會兒,發現並不止是土地,整個村莊與麥田間都飄蕩著這種味道。 血腥中還透露著隱隱的香。 現在,她已經聞不到其他東西的味道了,若不是荊止戈就在眼前,可能走散了,她都不會發覺。 “你們聞到血腥味了麼?”青黛看荊止戈雖然保持著警覺,但似乎並沒有發現異樣。 “沒有。” “嚶。”一點點。 “我……為何只能聞到血腥味……” 青黛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屋內溫度驟降。 一根羽毛從屋頂飄落,青黛看著那沾了血的羽翼,伸手正欲接住,就聽到荊止戈那邊劍刃出鞘的聲音。 銀光擦著青黛的頭頂劃過,下一刻,屋內狂風大作,無數羽毛在空中飄蕩,屋內瞬間大亮。 青黛仰頭看去,一隻四翅妖獸騰空而起。 這屋頂,剛剛是這妖獸的羽翼蓋著的! 他們一人兩獸竟然都沒發覺! 荊止戈已經飛身躍起,與妖獸纏鬥起來。青黛站在下面疑惑的看向那隻妖獸,這個就是村長家供奉著的那個雕像,也是她在幻境中看到的‘山神’,妖獸‘囂’。 可是為什麼,她在它的身上,也沒有感受到生的氣息。 “啊~!”囂獸張開鳥嘴,發出淒厲的女聲。周身的黑色霧氣不斷翻騰,迅速修復著它被荊止戈劃破的傷口。 為什麼死物還會流血? 青黛撿起地上的羽毛,手指輕輕碾過上面沾染的鮮血。 不對!這不是血! 白色的霧氣立刻將提劍欲砍向囂獸的荊止戈圈住,另一團則將囂獸輕柔包裹,任它在裡面掙扎卻也無法突破這層白霧。 明明是玄品三階的妖獸,卻被荊止戈輕易劃傷,還破不了自己的霧氣。 它已經極度虛弱了。 “二位!二位竟是仙人!”餘達說是去找村長,不知何時,獨身一人回到了他們身邊。 見二人將囂獸制服,臉上的表情由驚訝轉為驚喜,大聲呼喊著。“我們豐餘村終於有救了!” 青黛抿唇後退一步,躲過撲向她腳邊的餘達。 荊止戈落回地上,將青黛護在身後,俯視著跪在地上的‘人’。 “你們……豐餘村,怎麼了?” “此事說來話長,”餘達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荊止戈面帶笑意,語氣坦然道,“那你長話短說。” 餘達沒想到看起來溫和好說話的人,竟然這樣。準備好的長篇大論頓時噎在口中,過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