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看著聊天群內孫勝的發言，若有所思。

試想一下，如果真的修成了長生不死，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每日只是打坐修行、打坐修行，這與坐牢何異？

修行求長生求到最後，難道是為了修出一座監牢將自己無限期地關押在裡面嗎？

別的方源不知道，但讓自己願意捨棄人性求得的長生絕對不是這樣一副景象。

【大愛仙尊：大聖今日之恩，小子銘記在心，絕不會做那忘恩負義之輩！】

【天衍宗在逃弟子：但願如此。】

【蜘蛛精：大聖都下結論了，我也不會阻攔你。】

孫勝退出了聊天群。

剛剛一番對於長生的探討，孫勝也感悟良多。

其實方源最終成為方老魔，跟蠱界的風氣有著非常大的關係。

在蠱界中，蠱師為了修成蠱仙乃至仙尊，需要大量的資源，因此大量吞噬眾生本源，也是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比如方源最為津津樂道的一個名梗，人山人海雅座一位。

但是人山人海是由南疆柴家的人煙山和東海夏家打造的人海共同煉製而成。

方源所為只是將二者合二為一、發揚光大而已，並沒有改變其基礎功能。

換句話說，在蠱界，哪怕是所謂的正道超級勢力，也是推崇拿無辜者活人獻祭的。

一個世界的正道風氣尚且如此，魔道怎麼極端，也就不足為奇。

基於此，孫勝才有了這個大膽的猜想。

或許，方源從來沒有入魔，只是他走在一條孤獨的路上。

猛藥醫大病，也許方源只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一種為世俗所不容的方式，改變蠱界的一切。

重生歸來短短五十載，還不到凡人壽命的極限，不肯妥協，不肯停息一瞬，歷經數十次險死還生，還叫囂著自己所求是長生未免也太假了一點。

————

時間又過去了三天。

孫勝結束了修煉，日常擺擺樣子晃盪在黑風山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近些時日，黑風山外圍的狼妖似乎少了不少。

還記得自己剛到黑風山的時候，一天下來少說遇上了四五十隻。

如今修為突破到元仙巔峰，神識範圍大了十倍不止，逛了半日，還沒有遇到過一隻巡山狼妖了。

是自己殺絕種了嗎？

孫勝搖了搖頭。

自從自己遇到葫蘆道人之後，孫勝對於殺戮一事便小心謹慎了許多。

道理很簡單，上面的人鼓勵自己殺戮，自己就偏要反著來。

因此，在那之後，遇到巡山小妖，孫勝都是誘導對方離開為主，打暈扔走為輔，再沒有動手殺掉過一隻。

但是，巡山小妖的數量依舊在與日俱減。

難道巡山小妖也要休假聚會？如今正是他們集體休沐的日子？

正當孫勝繼續閒逛，腦中隨意瞎猜的時候，兩道威嚴偉岸的身影突然來到黑風山附近，目光灼灼地審視著黑風山地界。

孫勝瞠目遠望，目測那兩道身影距離自己至少在兩百千米開外。

之所以孫勝能隔著大老遠發現他們，不是因為他修為提升神識可以在洪荒世界中覆蓋如此之廣。

單純是因為對方沒有遮掩自己的氣機身形，加上本來體型足夠巨大，才能讓孫勝在大老遠發現他們。

一個金甲藍皮持劍，一個金甲紅皮身上纏繞一條白色蛟龍，體型巨大，再加上身後懸浮著的功德盤。

特徵如此明顯，再加上二人無形之中散發出的那股遠強於自己的氣勢。

孫勝一眼便認出，二人的身份。

正是四大天王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