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只負責玩,不負責收拾善後,藍冬青這小子當年輸給他,他把藍冬青的未來拿來當賭注,要是他孫女看上藍冬青,這俊小子就送給孫女當禮物,若孫女看不上眼,他也不會和藍冬青囉唆,可以閃了。“東西在書桌第一個抽屜,悠悠你去拿。”
範悠悠點頭,到書桌抽屜去找出一個小錦盒,遞給藍冬青。
“還你。”
他不知道錦盒裡裝著什麼,動手開啟它,裡頭躺著一條銀煉,因為長時間的氧化而失去光澤。銀煉有點眼熟,他盯著它有一陣子,記憶回潮,他想起來了,這是他初戀小女友送他的生日禮物,卻在輸給範老太爺的那一天被迫從脖子上扯下來交出去,真是好久不見了。
“這樣你可以自由了。”範悠悠看見他對銀煉露出笑容,更確定自己作對了決定。
藍冬青不置可否,關上錦盒,將它直接投入範老太爺床邊的垃圾桶內。
逝去的青春,不值得留戀,送項煉的女孩已經面容模糊,不在他的人生藍圖裡,連姓名他都忘得差不多,留這條鏈子以後也不會想戴,丟了省事。
“你——”範悠悠被他的舉動弄胡塗了,她甩甩頭,甩去迷惘不解。“你可以走了。”
“我想和老太爺聊幾句。”藍冬青不客氣地在範老太爺床沿坐下,擺明就是不走。
“你和我爺爺有什麼好聊的?”她皺眉。
“小孩子不用管,出去出去。”他揮手趕她。
“我不是小孩子!”她不服。
“在這房間裡你比我或是老太爺大嗎?”他指的是年紀。
沒有,小孩子。
範悠悠望向範老太爺,他呵呵一笑。
“你先出去好了,我聽聽他想跟我說什麼悄悄話。”
“哦。”不甘不願,小孩子退場。
“俊小子,你有什麼話想說?”人都走遠了還一直看,看什麼?看門板呀?
“我有一種被耍的感覺。”藍冬青扯出笑容,玩味著範悠悠的反應。
“耍你的人不是我,你應該去問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孫女的個性有多怪,問得出什麼來才有鬼。”他懷疑她是蚌殼精轉世,所以這輩子以搞自閉為己任。
“我當然知道她怪,她要是不怪,我犯得著擔心她感情遲鈍,拉你當墊背,省得以後她沒人愛嗎?”
“她說她不喜歡我。”
“我聽到啦。”人老,耳朵還沒老。“她那句話你信?”
“她的演技真爛。”藍冬青毫不客氣地批評。
“她要是演技好,早就被星探挖去演電影。不是我自誇,我孫女的長相比任何一個明星還要美,還真的曾有經紀公司找上門來,抱著捧紅悠悠的巨大決心請求我讓孫女走上星途,但是在試鏡後十分鐘,悠悠被原封不動送回來,伴隨著數不清的對不起很抱歉我們眼拙等等之類的鞠躬哈腰,並且非常婉轉地說日後若有合適的角色會再商請悠悠演出。”
“合適的角色?”這挑起藍冬青的好奇了,範悠悠那種顏面神經失調的冷臉,是能演什麼?
“植物人或屍體。”演戲呀,不是靠臉蛋美就吃得開,還是要有幾顆“戲胞”才行。
藍冬青噗哧一笑。“有道理,她演植物人或屍體應該很上手。”說不定能抱回金馬獎金像獎奧斯卡獎影后殊榮。
“你這句話會讓悠悠氣得跳腳。”範老太爺也呵呵笑,笑完認真地補上一句,“也只有你具備讓悠悠‘生氣’的本領。”
不單單是生氣,喜怒哀樂都是範悠悠缺少的感情,她最常出現的表情就是“面無表情”,但是剛剛她帶藍冬青回來見他,說不到幾句話的時間裡,他卻看到悠悠表情豐富,被趕出去時還不滿地噘嘴哩,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