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曼教授慷概激昂的講話，贏得了大片的掌聲，但顯然聽證會的另一方，也就是反對意見的陳述人，並不會這麼容易被羅斯曼教授說服。

“教授，近兩年越來越多的被報道，被挖掘出來的人體試驗又該做何解釋？”

“首先，我們必須承認，人體試驗的確是醫生背起了自己對患者最基本的承諾，是一種墮落……”羅斯曼教授並沒有避重就輕，非常坦率的承認了人體試驗的不人道，“但我們也要看見人體試驗是怎麼出現的，他的歷史源頭在哪裡。”

“人體試驗的歷史由來已久，在舊人時代，就早已出現，真正的高發期，應該是在喪屍病毒事件中，那會的人們採取了種種現在看來匪夷所思的手段，比如說拿收容所裡的智障兒童作為感染物件，先是給他們注射喪屍病毒疫苗，然後再讓他們感染喪屍病毒，簡直是不拿弱勢群體當人，儘管如此，當時的人也不覺得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事。大家的態度是，人類都快滅亡了，各界人士做點貢獻不應該嗎？”

“接下來就是舊人與新人之間的更替，在這場曠日持久的運動中，”事實上舊人和新人之間的更替很複雜，不只有戰爭還有很多其他的，所以羅斯曼教授用運動來形容這一事件，“隨著舊人節節敗退，對於人體試驗更是肆無忌憚，希望能夠從中找出新人的缺陷，從而一舉反敗為勝，事實上，正是新人全面取代舊人後，這些殘暴的人體試驗才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壓中逐漸銷聲匿跡的……”

羅斯曼教授一點點闡述了人體試驗的歷史，這之中甚至包括了很多當事人，也就是羅斯曼教授自己的所見所聞，講述很精彩，讓白譜大開眼界，羅斯曼教授年紀輕輕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確有著非同尋常的經歷，從羅斯曼教授的講述中，白譜推測，羅斯曼教授除了醫生之外，應該還有其他身份，能讓他協助藤橋州政府去處理一些特殊的事件，也難怪梅姨會讓他們來找羅斯曼教授幫忙了。

“……所以為什麼這方面的事情越來越多，一是大家的視線全都聚焦了過來，感覺此類事情一下增多，就好像很多人懷孕了，會覺得滿街都是孕婦一樣，二是蠢蠢欲動的人越來越多，出於這樣或那樣的目的，現在又有一批別有用心的人，把目光投到了人體試驗這一塊……”

“教授的意思是，人體試驗自古就有，現在新人政府在處理這個問題上，做的還算好的，對吧？”對方陳述人，並不起眼，一開始白譜也沒注意他，全場的風頭都在羅斯曼教授身上，現在看來，能和羅斯曼教授唱對臺戲的他，並不簡單，深知先同步再反對的道理，“那麼根據我們的調查，人體試驗並非只在民間進行，政府同樣有人體試驗的部門。”

這話一開口，底下一片譁然，顯然很多人是不知道政府同樣在做人體試驗的，不過這方面，白譜比較不以為然，人體試驗是必然會存在的，它對醫學的進步意義非常大，問題是怎麼樣控制風險，保證安全，保證患者的知情權，還有就是怎麼定義人體試驗這個問題，某種意義上來說，任何一款藥物的研發，都有人體試驗這一環。

“那就要看怎麼定義人體試驗了，我們談的人體試驗應該是極端的，非人道的人體試驗……”果然羅斯曼教授的陳述抓的也是這個角度。

“那麼，像帕特南社群那樣的事件，又該如何解釋？那裡的靈異事件，也是人體試驗搞出來的吧，還是藤橋州政府組織的人體試驗。”對方陳述人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嘴角掛出一抹看似人畜無害的微笑，再次爆出猛料。

這話一出口，王錫和白譜面面相覷，原本他們得到的訊息是，帕特南社群的靈異事件多半是草人組織搞的鬼，怎麼又和藤橋州政府人體試驗扯上關係了，他們之所以來這一趟，也是想順藤摸瓜摸到草人組織的線索，如果說是藤橋州政府弄出來的，那有啥意義。